“发清来信没有？”金玉珍坐下就问。

“前几天收到一封信。”邓文芳挺直身子深呼一口气，尽可能平复着自己心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邓文芳已经习惯了没有柳发清的日子，但对柳发清的牵挂却一点不少。

“他在里面还好吗？”

金玉珍边问边注视着邓文芳，那张原本充满光泽的脸庞，现在已黯然无光。

邓文芳淡淡道：“就那样吧！比刚进去时强一点。”

“东泉一直跟我说，啥时候去看看发清去，不知道手续好办吧？发清跟东泉最要好，东泉说他做梦还梦到过发清几次呢。”

“玉珍嫂子，算了，你们忙就别去了…”邓文芳目视金玉珍接着道：“年过了我去接见他一次，把你们的心意带到就行了。”

金玉珍点点头，看望柳发清，他们当然应该去。只是什么时候能去的了，金玉珍一点也不确定。

“文芳，没事了带小丽来我们家耍嘛！你看…”金玉珍朝几个孩子喽喽嘴：“小丽见到金荣多亲热呀！他们可也好久没见面了呀！”

邓文芳点点头，夹了一块木板条放进火中，火势慢慢变大，映红了邓文芳和金玉珍的脸。

邓文芳表情木讷，说话软而无力，明显，经历了这些事情的折磨，邓文芳没有以前那么浮躁，沉稳了许多。

同时，也失去了同龄人的朝气蓬勃。

金玉珍从身上掏出二十元钱，递给邓文芳道：“马上过年了，给小丽做两

套衣服吧！大人咋将就都行，小孩家年一定要过好。”

“玉珍嫂子，不用不用。”邓文芳连忙推开金玉珍手：“年货都给我们备了，咋能再要你钱呢？”

“拿着。”

金玉珍几近命令的口气，顺手将钱塞到邓文方衣兜里，接着道：“文芳，这是我跟东泉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以后有啥困难别硬扛，一定要跟我说，咱们一起面对。”

邓文芳还想掏出钱，金玉珍死死按住她衣兜道：“你要是还把我当自己人，你就收下，你要见外，我立马就走。”

见金玉珍真的生气了，邓文芳才缓缓缩回手，眼中几滴转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在看向金玉珍时滚落而出。

“玉珍嫂子，呜…”

邓文芳情绪爆发，渐渐扯韵哭起来，积压已久的悲伤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程金荣、柳小丽、婷婷，齐齐看向金玉珍和邓文芳，脑子里几乎同时在想，大人们怎么了？说着说着咋就哭上了？

柳小丽一看邓文芳那个模样，着急地放下作业本，“嗖”地跑到邓文芳身边喊道：“妈妈…”

然后，一下子从邓文芳背后拥抱着邓文芳。

金玉珍怕小丽跟着哭，便道：“金荣，你带小丽、婷婷出去玩会，我跟你文芳姨谝会闲传。”

“哦…”

程金荣弄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伤心至极的邓文芳。

“金荣，没听到我说话吗？”

金玉珍一声提醒，程金荣才反应过来，拉起小丽手道：“

走，出去玩雪。”

小丽边出门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邓文芳，眼神中满是不解。

金玉珍朝他们挥挥手道：“去玩吧！小丽放心，你妈妈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金玉珍这一次没有劝阻邓文芳，积蓄的感情总要有种方式发泄出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哭诉出来。

许久，邓文芳才停止哭泣，抹了把泪，尴尬一笑道：“玉珍嫂子，你看我…哎！”

“没事没事，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往后啊心里有啥想不通的就来找我说说，别老憋心里面。”

“嗯嗯。”

见邓文芳心里平稳了，金玉珍也就放心了，起身拨开窗户，寒风迎面而来。

天空中雪花大片大片往下飘，程金荣领着小丽和婷婷在风雪中奔跑，追逐，开心得不得了。

金玉珍关上窗户道：“文芳，我该走了。”

“玉珍嫂子，吃过饭再走，我去煮饭。”

邓文芳说着就要去灶房，金玉珍一把拉住邓文芳胳膊道：“不了，加工厂忙着呢，我得去帮忙，昨天的木料没解完，今天借天气不好，上街人少，给人家一口气弄完算了。”

金玉珍理由充分，邓文芳不好再挽留，送金玉珍到门口便恋恋不舍道：“玉珍嫂子，那就不耽误你了，改天不忙了过来耍。”

金玉珍拍了拍她肩膀道：“嗯，你放心，没事我就过来了。”

其实，自从加工厂开业，除了去武汉买电锯停了几天，金玉珍哪有时间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