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背影纳入眼底。
一句隐晦的提醒几乎已经卡在了喉咙口,钟星婵唇瓣翕动,是个想说些什么的架势。
然一想到钟席诀掌心那道惨不忍睹的伤口,她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了?”
一旁的秦以忱瞧见自家妹妹愁眉不展,抻着手臂用马鞭的鞭头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还因为曹靖昌的事生气呢?别气了,一会儿到了鞠场,大哥用草给你编个蝈蝈玩。”
……蝈蝈?
钟星婵简直要被她这迟钝到没边的大哥给气笑了,她拧着眉头将秦以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心中着实百思不解。
明明就是血肉相通的兄弟两个,怎的一个就会千方百计地吸引姑娘注意,另一个却仿佛天生缺了一窍似的,木讷拙笨,堪比木头成精。
还用草编个蝈蝈给她玩?
钟席诀前几日向她痛下狠手时都知道找罐胭脂来丢她!
一心眷注幼妹的秦以忱没能得到回应,略一思索,尤不死心地再接再厉,
“怎么不理大哥?不喜欢蝈蝈吗?那蜻蜓呢?”
钟星婵目光炯炯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骑马跑远了。
直至几人抵达鞠场,秦以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钟席诀受了伤,他仔细检查过自家弟弟手上的伤口,没觉出什么大问题后便留下几句安嘱,继而系上襻膊,入了赛场。
陈婉同她们再次道谢后只身离开,钟星婵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甫一下马便带着青芝漫山遍野地游逛起来,芷雨则捧着三四个竹筒跑去溪涧边汲水,是以不过撩个帘的工夫,满满当当的一车人便只余了封清桐和钟席诀还留在原地。
京郊的气候较之城中要更暖一些,连绵的山峦早早披上了一层春色,就连风里都隐隐透着些生机盎然的活泼味道。
钟席诀不愿封清桐陪他闷在车里,索性便从树荫下择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铺上软绸布巾,摆上矮桌茶具,拉着人一起歇到了外头。
他将马车软凳上的金线小枕一并取下,一左一右垫到了封清桐的小臂下方,
“姐姐这么坐着累不累?靠着些吧。”
言罢又撩了袍子挨着她坐下,手上继续摆弄着第三个小枕头,口中尤自询问道:
“师母最近的胎像可还稳妥?”
钟二少爷四岁开蒙,他自己本就是个冰雪聪慧的喜人性子,加之身后又是世代簪缨的安都钟家,故而即便是庶出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