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的可怕 姑爷若瞧见您这个样子,定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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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还是头一次听到她对人低头,不由有些惊讶,裴珠被她诧异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什么神情,本县主不能道歉吗?”

她捏得并不疼,瞧见她看似凶狠实则忐忑的模样,沈娇不由弯了弯唇,轻轻摇了摇头。

她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格外清澈,笑起来也很是讨喜,望着这个模样的她,裴珠有些理解,陆凝为何对她另眼相看了,她也不由笑了。

这一日,她们都累了,与灵狐和小白兔玩了一会儿,喂它们吃了点食物,她们便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日赵紫璇来找沈娇出去狩猎时,才发现沈娇竟病倒了,沈娇病恹恹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瞧着也没什么精神,赵紫璇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没起烧才松口气。

“还好没起热,是不是累着了?”

沈娇点头,靠在床上神情蔫蔫的,她从小到大病过无数次,这一次,其实纯粹是急出来的病。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狩猎时,皇子间上演了一场因争权夺利引起的争斗,具体发生了什么,沈娇也不太清楚,她常年闷在府里,对朝堂中的事,知道的甚少,偶尔知道的几件,还都是表妹告诉她的。

她只听表妹说,大皇子狩猎时出事了,是二皇子害的,如果是意外出的事,她还能提醒一二,涉及到皇子们的争权夺利,沈娇自然不敢干涉,她若真贸然去提醒,不定死在谁手中。

更何况,大皇子的性格像极了当今圣上,手段异常残暴,这次出事,他虽变成了残疾,与皇位失之交臂,好歹保住了一条命。沈娇觉得他不当皇帝,还挺好的。

她这次之所以会生病,纯粹是担心表哥万一被牵涉到其中,她原本想故意开着窗子睡觉,或者夜晚睡觉不盖被子,平日这样睡觉,第二日一准会生病,然而这次跟来行宫却是白芍。

白芍将她照顾得太好了,沈娇才刚蹬开被子,没过多久,白芍就能过来给她盖上。沈娇心中着急,就有些上火,加上最近吃了不少烤肉,一早起来,喉咙就有些难受。

她身体不适,赵紫璇自然没离开,裴珠怕热,上午根本不出门,沈娇倒也没太担心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她又捂住了肚子,一副肚子疼的模样。

赵紫璇有些担忧,她完全不懂医术,喊完太医,又连忙让人去猎场,去寻赵子璋。

沈娇这才悄悄松口气,过了会儿,便对赵紫璇道:“又不疼了,别喊太医了,许是昨日吃肉吃多了。”

赵紫璇不放心,坚持喊了太医,太医来得很快,为她把了把脉,她身体底子很差,最近虽然调养了一段时间了,依然没能好太多,他开了张方子,便走了。

他走后,赵子璋也回来了,怕她又难受,赵子璋也没离开。见他们都守在她身旁,沈娇有些心虚,她并不是多严重,肚子疼也是装的,几人都太过担心她了,也没瞧出她的异常。

中午时,她们才得知出事了,皇上命人将猎场围了起来,说是务必要严查此事,下午都不许众人去打猎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的,直到傍晚沈娇才得知陆凝也受伤了。

猎场内竟是多了一条猛虎,大皇子前去狩猎时,却遇到了猛虎,他被老虎扑倒在了地上,身边三个护卫皆被老虎咬死了,老虎咬掉他一只腿,眼看就要吃掉他时,陆凝出现了,他虽打死了老虎,却也受了伤。

赵紫璇将打听到的事,连忙告诉了沈娇,道:“幸亏他武功好,救下了大皇子,要不然,他跟大皇子只怕都要丧命。”

沈娇闻言,心中却咯噔了一下,“陆凝救了大皇子?”

“是呀,你是不知道,大皇子的右腿都被老虎咬了下来,血淋淋的,可怕极了,陆凝却不畏生死冲了上去,硬是将他从老虎口下救了下来。”

沈娇并不清楚陆凝竟也牵涉到了其中,她记得他身边是有暗卫的,暗卫都没有出手,可见,情况就算凶险,也在他预料之中。

沈娇心中不由生出了惧怕,她一直觉得上一世他谋反的事,绝不是临时起意,印象中,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反而深不可测。她本以为大皇子出事是皇子间的争斗引起的。

见陆凝竟也出现在了现场,沈娇浑身冷得厉害,她根本没料到,他从这时起,就有了谋逆的想法。只怕今日的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吧?

他就不怕万一出意外吗?

晚上,沈娇的嗓子疼得又厉害了些,干痒肿痛,这一年的秋季,她终究还是病倒了,戌时便起了热。赵紫璇担心极了,偏偏此刻只能留在行宫,第二日上午,本该启程回京,因为大皇子受了严重的伤,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就暂时推迟了返回时间。

赵紫璇甚至没回自己的住处,直接住在了沈娇这儿,沈娇烧得昏昏沉沉的,赵紫璇只隐约听到她偶尔低喃着表哥。赵紫璇握住了她的手,道:“你放心,等回府后,我就按咱们之前商量的告诉娘亲和哥哥,婚事会退掉的。”

沈娇这才睡得安稳了些。

一直到晚上,调查结果才出来,得知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做的,皇上气得直接让人将他关了起来。

大皇子昏睡了一天一夜,晚上才醒来,他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腿,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听说他狠狠发了场疯,任谁没了右腿都难以接受,他又是皇子,原本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谁料却出了这等事。

沈娇并不清楚,皇上怎么调查的,最后有罪的是二皇子,陆凝却因救大皇子有功,得了许多奖赏,他无疑是这次狩猎之行的自大受益者。

沈娇却清楚,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她这次又病了许久,直到回到府里后,还在起热,李神医还去府里给她把了把脉,药方换了两次,沈娇也没能退烧,就这么一直烧着,好在温度不算太高,否则这么烧下去,脑子非烧坏不可。

眼瞅着离成亲的日子仅有半个多月了,她却一病不起,老太太和荣氏都有些担心,唯恐误了婚期。

这事也传到了皇上耳中,听说沈娇就是个病秧子,之前一年到头,有近一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后,皇上不由蹙了蹙眉。

他赐婚时,并不知道沈娇的情况,见曾氏求到了太后那儿,他才索性赐了婚,他对陆凝一直很欣赏,想到他又救了大皇子,他干脆将陆凝唤到了宫里。

陆凝过来时,公公直接将他带到了御书房。

皇上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他瞧着四十出头,五官硬朗,一张脸甚为威严,身上也满是上位者的气息,许是时常皱眉的缘故,眉心还有个褶皱,看着挺吓人的。

陆凝神情很淡,进来后,就撩起了衣袍,欲要请安,皇上起身站了起来,扶住了他的手臂,“爱卿平身。”

陆凝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眸中的恨意,波澜不惊道:“礼不可废。”

见他与韩国公一样,小小年纪,就总是一板一眼的,皇上不由失笑摇头,“你相貌虽不像你爹,这性子真是跟你爹像极了。”

陆凝并未直视圣颜,他垂着眼帘,从皇上的角度,只觉得他不论何时都甚为恭敬,唯有陆凝清楚,只有不看他,他才能忍住心中的杀意。

陆凝问道:“不知皇上唤臣来,所谓何事?”

皇上记得他有伤在身,见他脸色苍白,便让人赐了座。

陆凝也没推辞,道过谢,便坐了下来,他脊背挺得很直,眼睫却恭敬地垂着。

皇上将他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见他并无不恭敬之意,才道:“你母亲让太后赐婚时,朕恰好去了慈宁宫,见她对这桩亲事甚为满意,便以为沈家那丫头是个不错的,这才给你们赐了婚,谁料她竟是个病秧子,也不知能活多久,爱卿可怨朕?”

他之所以会赐婚,不止是看在韩国公的面子上,更因为挺看好陆凝,陆凝不卑不亢又文武双全,最关键的是还忠心,皇上自然想重用他,赐婚也是为了笼络他,谁料刚赐完婚,安国公府就闹出了那般丑闻,害他也失了颜面。

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皇上自然无法收回圣旨,如今眼瞅着两人就要成亲了,沈娇又病倒了,万一一病不起,婚礼估计都没法参加,皇上是怕陆凝心中有怨言,今日才将他喊到了宫里,看似是安抚,实则是试探,他生性多疑,对任何人的忠心都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陆凝道:“三姑娘身体虽弱,心底却极为善良,相信上天必会保佑她,臣对这桩亲事甚为满意,感激圣上的赐婚还来不及,岂敢怨您?皇上莫要因为此事而忧心。”

见他确实毫无怨言,皇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既如此,朕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陆凝离开后,皇上又让太医去了安国侯府,特意给沈娇看了看病,此举自然是想彰显出对陆凝的重视。

其实,他早就有心收拾安国公,若非有赐婚的事摆在前面,他一准儿会趁着沈婳闹出的丑闻,直接剥夺安国公的爵位,之所以只是降爵处罚,也是看在韩国公和陆凝的面子上。

太医为沈娇把完脉,就回去禀告了皇上,只说她情况不大好,沈娇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她底子本就差,小时候又没有好生调养过,前段时间的调养,好不容易见了点效,她却又病了。

她每次一病,没个几天根本好不了,这次不仅嗓子肿,还咳嗽,发烧也是因此引起的,李神医把完脉,也直摇头,觉得这小丫头,底子真是太差了。

半夏和白芍等人都有些担心,赵紫璇也一趟趟往她这儿跑。

沈娇的病又拖了十来日才好,这时,距离婚期仅剩五天了,见她退烧后,府里上上下下皆松口气。

她这一病,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肉又没了,小脸尖得厉害,这一日,能下床后,半夏就连忙将她的嫁衣抱了进来,道:“主子快试试吧,嫁衣绣好后,您还没试穿过呢,若是不合适,还可以再调调。”

沈娇不太想试,一想到要嫁给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她就止不住地发冷,之前因为陆凝救过她,她其实没那么怕他了,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他胃难受时,让他靠。

猎场的事却让她明白,他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原来他也将皇位看得那般重,为了皇位,可以算计一切。

半夏的话,将沈娇拉回了现实,“姑娘快试试吧,万一胖得不能穿,或者瘦得穿不上可怎么办?”

衣服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怎么可能穿不上?

沈娇有些无奈,她若不试,以半夏的性子,说不准会一直念叨下去,沈娇拿她没办法,只好试了。

半夏和白芍一起服侍她穿的嫁衣,见她瘦得身上一点肉都没了,两人的眼泪又险些掉下来,半夏连忙擦了擦眼睛,帮沈娇去系扣子。

穿好后,沈娇起身站了起来,本以为尺寸差不了多少,谁料竟真有些宽松,她扯了扯腰身,道:“是有些宽松了。”

瞧见她此刻的模样,半夏不由捂住了唇,白芍眼中也满是惊艳,根本没料到火红色的嫁衣穿在她身上,竟能如此耀眼。

少女肤如凝脂,眉眼精致,美得活像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哪怕衣服没那么合身,她依然美极了。

半夏不由喃喃道:“姑娘可真美,姑爷若瞧见您这个样子,肯定舍不得让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