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蓁意就早早地来到权御书家里。
她没想到,张槿笙居然在客厅里睡觉。
林蓁意看着他的小模样,突然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她弯腰将他软软的小身体抱起,走进房间,用小毛毯将他裹了起来。
看着张槿笙的睡容,她摸了摸他的小脸,虽然脸上在笑,心里却想着事情。
一直以来,她都在想着办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计划,必须实施。
当她下楼时,看到了张管家不对劲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发愁。
林蓁意很有礼貌地过去跟张管家打了一声招呼,张管家也回了,但是依旧不大好,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了又压。
林蓁意也不问张管家发生了什么,旁边的下人们走过来,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偷偷地告诉林蓁意:“小姐,是张管家家里出事了,但……”她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但是张管家必须留在这里。”
必须留在这里?!
林蓁意找到权许珩,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小会儿,她微笑:“怎么坐在这里?”
看她的样子,感觉根本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好,一早上没跟他说话,他都怕死了,害怕林蓁意不理他了。
林蓁意坐在权许珩的旁边,她没说话,但是也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权许珩有些担心。
“我刚刚听说张管家,家里出事,可是张管家不能回去,这是真的吗?”
权许珩表示不知道,怎么可能?自己家的事情他会不清楚吗?只是权许珩从来没有欺骗她,她还想让张管家回去,毕竟她已经了解到张管家不是这里的人,现在倒好,居然回不去!
见林蓁意不相信,权许珩就说起了张管家是怎么来到他们家里。
林蓁意听着张管家的经历,很是惋惜:“没想到张管家年少经历如此磨难。”
“姐姐!”张槿笙看到林蓁意,赶紧扑倒在林蓁意的怀中,他好想姐姐啊,姐姐终于来看他了,他欢喜得很。
林蓁意也很开心,她想着他会把张槿笙送走:“阿战,姐姐给你画画好不好?”
张槿笙一听到林蓁意要给他画画,高兴得连忙拍手。
很快,两个人就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林蓁意看了看权许珩。
“权许珩你抱着阿战,我给你们画一幅。”
见权许珩不说话,林蓁意咬了下唇,声音软几分:“好不好?”
她眼神纯澈清亮,倒映着他冷峭的俊脸,声音轻软糯甜,权许珩的心,慢了半拍,那股躁意加深了。
林蓁意伸出小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她的手,白嫩、纤细,比起他的手,好小一只。
他点头答应,随后抱着张槿笙坐在板凳上,金灿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少年清瘦修长,俊美冷峭,怀中还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孩。
女孩就站在对面纤细莹白,娇甜动人,远远看过去,就像画家笔下一幅精美绝伦的画。
林蓁意很认真地画着两个人,这幸福的时刻以后恐怕是见不到了。
此时此刻的权许珩所有的目光都遗落在林蓁意的身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笑得更开了。
张槿笙跑到林蓁意身边,看了看那幅画,连忙拍手叫好:“姐姐画得真好看,姐姐真棒。”
“姐姐,这幅画我会一直珍藏在自己身边的。”张槿笙越看越喜欢。
权许珩也看了那幅画,画得是真的好啊,不愧是学美术的,那幅画她把自己也画上去了,就在两人的旁边,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俩。
到了晚上,权御书回来了。
看着权御书进来,林蓁意不由感叹:不愧是权氏集团的掌控人,排场就是不一样,一出场,那气派,周边全是保镖守护。
“爷爷好!”
权御书一看到是林蓁意,刚才冷漠严肃的神色瞬间变了。
“小意来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权御书看了周围的下人,下人们都低着头。
“早上和许珩一起来的,听到爷爷在公司忙,就没有告诉您,失礼了。”
这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喜欢林蓁意这孩子,也许是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吧,总是让他觉得很亲切。
下人们都觉得林蓁意厉害,他们也只有在林蓁意的地方,才能看到老爷这般温柔的一面。
“老爷,吃饭了。”
林蓁意很是有礼貌,那些下人们都非常喜欢林蓁意,恨不得啊,林蓁意就直接住在这里了。
晚饭过后,林蓁意在外面散步,却收到了一封信。
“小姐,这是张管家的信。”
“信?”林蓁意转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我帮您交给张管家吧。”
下人很信任,便交给了林蓁意。
来得真是时候!
看着权许珩下楼,林蓁意走了过去:“许珩,刚才有人送信,我看是张管家的信。”
权许珩接过信,一看,瞬间皱起眉头:“张管家的夫人生病了,希望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林蓁意难过接过信,看了看,很是惋惜:“世事难料,因为一个意外让两人分开几十年,你说相爱的人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苦难?”似乎觉得自己还没有说动权许珩,“要是我和心爱的人分离那么多年,我会疯掉的。”
权许珩看着林蓁意那么认真地说话,是啊,如果是他,他也难过会疯狂,相爱的人分开那么多年,有钱又能怎么样,买得了世界上最真诚的感情吗,买得了宝贵的生命吗?
看着林蓁意,如果这件事情要是在他身上发生,他肯定会疯,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情。
权御书看着是权许珩,露出微笑:“怎么了?”
权许珩把信递给权御书,示意让他先看信。
“小珩,是想我让张管家离开。”
权许珩也不隐瞒:“我记得张管家跟爷爷是有合同的,一辈子留在这,但如果家人出了问题,他必须回去。”
是的,合同是这样写的。
“爷爷,张管家服侍您那么多年,现在年纪也大了,那么多年没有回过家,您…这次就允许他回家吧。”
权御书再一次沉默。
张管家已经跟了他几十年了,两人早就不是主仆的关系,是朋友,是兄弟,更是知己,他们俩是最了解彼此的。所以他怎么可能没有发觉最近的张管家心情不好,只是张管家跟随他那么多年,手中掌握着权为集团大量信息,放着这样的人离开,有想过后果吗?
权御书支开了权许珩,站了起来:“看看这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