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我认真看了瓶身的画面。
这是典型的闺阁画面,几幅画面分别描绘了一个女孩在闺房里描眉贴花黄,覆着盖头被人引下绣楼,坐着轿子吹吹打打送亲,在洞房里被一个俊秀的郎君挑开盖头的画面。这是典型的明代嫁女的画面,直到现在还是这一套流程。
看了两遍,还是不知道特别之处在哪里,我有点疑惑地看着老头儿,他还是示意我仔细看。我把瓶子捧在手里,拿出“大家来找茬”的精神一丝不苟地查找起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我终于在画面中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在姑娘对镜贴花黄的时候,她坐的绣凳下多了一样东西,貌似是一只脚,我又凑近仔细看了一下,似乎又不像脚,似乎有点像是……
“是尾巴。”老谷头儿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淡然地说。
“啊,尾巴?”正在聚精会神看梅瓶的我差点儿吓得把瓶子一抖手给扔了。
老头儿笑了笑,擦干手,把带回来的卤肉摆上桌,招呼我坐下。我抱着瓶子傻乎乎地坐了过去。
“你才在第一幅画面里看到了尾巴,再仔细找找,还有几条。”老头儿开始朝酒杯里倒酒。
听他这话我赶紧低头看,这才发现,不仅是“闺阁贴花黄”这张图画上有尾巴,在“引下绣楼”那张画面上,莲步轻移之间也有尾巴显现,就连牵引新娘的婆子裙袂下也有一条尾巴。再看抬轿的那四个人,裤管处也都有尾巴若隐若现。找了半天,只有最后用棍子挑开盖头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是正常人,其余的人似乎净是一群狐狸。
老头儿似乎知道我看出了一些端倪,抿了一口酒说:“这是《狐嫁女》,这对瓶子就是传说中的狐狸嫁女瓶啊!”
“狐狸嫁女瓶?”我重复着他的话,“那是什么意思啊?”
老头儿喝了二两酒,来了兴致,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瓶子问:“你知道狐仙的故事吧?”我点头。
老头儿接着说:“那就好,要知道,狐仙这玩意儿,有时候还真是存在的……”老头儿打开了话匣子。
狐仙在神话传说中是不可缺少的一大主角儿,甚至在一些正史里也客串出演。从上古传说到明清的笔记小说里,狐狸似乎是永远不变的主角儿。
传说上古大禹娶的就是涂山氏之女,拥有九条尾巴的天狐女。之后有关狐狸与人通婚的传说屡屡不绝,传说由于狐仙修炼的缘故,雌雄比例极不匹配,往往是雌多雄少,而且雌狐善妒,往往不能两女共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