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听着他的冷嘲热讽,自己却不能辩解,真是心如焚口如醋。无奈时间急迫,只得轻轻道了声“珍重”,把门掩上了。也无暇再多修饰,便就着雪地里的冰雪拍了拍双眼,同鸦女一道把行李都送到马车上,又含泪再次拜别父亲与祖母,祝祷他们安康。
上了马车,碧霞还不放心,从小窗里伸出手来,捏着鸦女的手,悄悄嘱咐:“你在家替我好生侍奉着父亲与祖母,不要惹他们生气烦恼,若是有什么人惹了闲气给他们受,你要好好劝解,千万千万记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鸦女心领神会地点着头,抹着眼泪悄悄说:“小姐,我懂的。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了,您自个儿保重,别挂念着家里,别担心着后院那些杂事,我都会了。”
碧霞摸了摸鸦女尖尖的小下巴,眼圈还是微微泛红起来。鸦女见状,哭得愈发抽抽噎噎地。坐在身旁的传言玉女顿时皱了双眉,不悦地说:“行了,别哭了,这么件光耀门第的喜事怎么就哭成这样子了?走了走了,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应卯呢。”
赶车的马倌一顿缰绳,雪白无花的天马撒开腿飞腾而去。不多时,碧霞便看不到自家灰扑扑的矮房顶了,身边只见到云海翻涌,耳朵里都是风声。
也不知道赶了多少路,忽然听到前面水声轰隆,盖住了飒飒风声。马倌勒住缰绳,告知已经到了天河边上,问玉女是否歇歇脚再赶路。玉女早已经提了裙摆,扶了马倌的手走下车去,“这算什么天街,离天宫那么远,一路赶得我腰酸背疼。”
碧霞不理睬她话中带刺,自己跳下车来,走到天河岸边,眺望着莽莽苍苍的河面。正望得出神,几匹高大壮硕且胁生两翼的天马呼啸着从烟波浩渺的河中间奔过来,把三人唬了一跳。
当中是匹通体黝黑,只有蹄子一圈雪白的天马,马上端坐着一位金冠峨带、英气逼人的年青男子。他勒马停在碧霞跟前,端坐马上,毫不避嫌地紧盯着碧霞看。
传言玉女慌忙赶到马前,敛衣顿首,恭谨下拜,口称:“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碧霞平静地学着她的样子,俯身下拜。
青冥太子用金丝马鞭轻轻一指,手下人便喝道:“那女子,太子召你近前说话。”碧霞闻召却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还埋头作揖。实在被传言玉女催促急了,才低着头走到黑马旁边,却被青冥太子用赤金辫梢顶起下巴,不让她闪避。“不必低头。”
碧霞既然不能躲避,便低垂眼睑,态似温顺。青冥太子忽然冷冷一笑,“你今天穿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