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见识!”
秦言竖起大拇指,左右环顾一遍儿:“林兄啊,我有个不情之请。”
“秦兄但说无妨,上刀山下火海,我林东升在所不辞!”
林东升连忙表明忠心。
....
片刻后。
林东升被捆在椅子上五花大绑,就像一个真的犯人;秦言则立在一丈外,一手托着下巴,看着林东升面露沉思。
“那个、秦兄啊.....你看的怎么样了.....懂得怎么用了吗?”
此刻,林东升如坐针毡,刚才秦言说现在也没有犯人,可他想看看人被绑在上面是什么样,于是便请林东升模拟罪犯;林东升哪好意思拒绝,一口就答应下来,还教着秦言怎么绑结实.....可最后发现自已动不了了,他才生出几分紧张。
“不对!”秦言摇摇头,“这样也不算酷刑啊,绑着也没什么事。”
“秦兄,那边还有竹签呢,要拿竹签插手指才算开始.....我以前在百刀宗试过,那声音叫一个舒服啊!”
林东升解释道。
“哦.....”
秦言过去拿起竹签。
林东升吞了口口水:“秦兄,你要干嘛.....”
“别紧张,我又不会扎你!”
秦言莞尔一笑,掏出一张黑布条蒙住林东升的眼睛:“林兄,我们玩个游戏,你先配合我一下。”
“啊.....”林东升一头雾水,不过见秦言真没有扎自已,倒也松了口气,老老实实被蒙上眼睛。
秦言拿着一根竹签,与此同时,将备好的水桶和线条一并掏出,悄悄放在林东升的身旁,林东升浑然不知。
“嘶.....”
随着秦言用竹签在林东升的手腕一划,稍微用了点力,却没有划出伤口,可林东升还是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刚才秦言给他吃的丹药,已将他的感知提升十倍,包括痛感!
“林兄,你等我一会儿。”
下一刻,秦言发出离开的动静,顺便放下线条,让水流顺着线条流下,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林东升大惊失色,连忙道:“秦兄、秦兄你割了我手腕是不是.....它在流血.....”
秦言在一旁静退两步,默默看着;
“秦兄你还在吗?”
林东升左右呼唤,得不到回应,内心开始恐惧起来,误以为手腕被割破了;水流便是血流,这种血流速度,怕是一会儿就把他体内的血给流光了啊,于是林东升挣扎起来.....
可无论如何挣扎,他发现自已居然调动不出体内的力量,仿佛被封死了一般。
“秦兄.....秦兄.....”
林东升惊恐不已,语气颤抖的开始呼救;
秦言依旧不给任何回应。
....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
随着水流声断断续续,似已流到干涸,林东升整个身子呈现紧绷形,且隐隐地在颤抖,嘴唇发白,虚汗已湿透蒙眼的黑布,再无一丝力气呼喊.....
“林兄,我回来了。”
这时,秦言装作从一旁刚回来:“林兄,你怎么这个样子?”
秦言一把扯掉黑布,震惊地看向林东升;林东升缓缓睁开眼,双眼显得十分空洞,像是已一脚踏入鬼门关:“为什么.....要杀我.....”
“杀你?林兄你在说什么,我不就蒙着你的眼睛吗?”
秦言装作不知....内心却在冷笑。
林东升被质问的发懵,低头看去,未见一丝鲜血,且之前疼痛的手腕处,皮肤完好如初,根本没有被割腕.....
轰——
林东升大脑嗡的一声,心跳骤然加速,使得眼球瞬间被血丝代替,连忙朝一旁看去,只见倒塌的清水流了一地.....这一刻,林东升后知后觉,方才知道自已并没有被割腕,并且血液也没有流光,只是清水误导了他.....
啪!
蓦地,秦言反手一巴掌抽他脸上,关心道:“林兄,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在犯迷糊,快醒醒。”
被打一巴掌的林东升,非但没有任何愤怒,反而露出惊喜之色:“秦兄、秦兄,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你了,我就说你救我出来,怎么可能会杀我.....”
秦言静静听着林东升的解释,饶有兴致问:“刚才是什么感觉?”
“我感觉整个人都呼吸不了,你再晚来一会儿.....或许我就吓死了啊!”
此刻的林东升,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为何挣脱不了身上的绳子,唯有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庆幸。
再次对秦言充满信任。
“秦兄.....你又拿起竹签干嘛?”
“别紧张,她们来了。”
林东升顺着看去,只见洛韵和一位少女正在走来。
洛韵和菱瑶皆看向林东升,后者脸上留着难以言喻的惊恐和惨白,不用多想,她们也知,肯定是秦言惩罚了林东升,只是未曾杀掉,想留给菱瑶亲手报仇。
“哥.....”
菱瑶走到秦言身旁,美眸中泛着微红,刚才定是哭过了;秦言将竹签递给她,柔声说:“去吧,一根手指插入一根,插到手腕处停!”
“嗯!”
菱瑶没有任何犹豫,她知道这就是自已的杀父仇人。
见菱瑶拿着竹签走来,这一刻,林东升大脑嗡的一声:“秦兄、秦兄你们要干嘛.....我是林东升啊!”
“你若不是林东升,我们岂不找错人了?”秦言不打算继续隐藏。
林东升面露错愕和难以置信,仿佛瞬间天塌了下来......什么情况?
为什么?
为什么救了自已一命,还待自已如知音的人.....突然对自已这幅态度?
“秦兄,我是林东升啊.....”
林东升还不死心,觉得秦言现在不正常。
秦言冷笑一声,抬眸问:“林东升.....你可还记得,你曾去丹国做过什么?”
丹国.....林东升快速回忆,捡起差不多快要忘记的记忆,连忙说了出来:“我去丹国杀过一些人.....这怎么了秦兄?”
“你所杀之人,是我的父皇!”
这时,菱瑶忍不住发出森冷的怒声,旋即,将一根竹签毫不犹豫插向林东升的手指!
“啊!”
黑夜中,宽敞的场地上,响起林东升惨烈的哀嚎声,油灯下,鲜血顺着滴落他的腿上,浑身都在因疼痛而发抖。
俗话说,十指连心,况且林东升吃下提升十倍痛感的丹药,这一根入手的竹签,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而疼痛未完全盖过理智的林东升,终于发现了什么情况:“秦言、你、你骗我.....”
“骗你不假!”秦言面无表情,继续诛心:“不妨告诉你,你百刀宗两百核心弟子,屠你满宗之人,亦是我们,这一切,都是曾经你所犯下的罪孽,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杀不该杀的人!”
“秘境之中我便可杀你,但是,我绝不会让你死得如此轻松!”
“.....”
林东升大惊失色,这一刻,终于将以前的疑惑一一解开,可为时已晚,他已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甚至猜到,刚才秦言给他吃的丹药,正是限制他力量所用。
而之前,询问他酷刑之法,以及让赵柯去准备铜牛.....正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些拿来对付他啊!
先前还心存侥幸,深感劫后余生的林东升,这一刻,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剧烈的反差,让他内心饱受煎熬和苦楚,瞬间破防大哭起来。
听着他求饶之声,真是大快人心,但绝不会有半点儿怜悯.....
十根竹签,一一插入林东升的手指,将其两度痛昏过去,但又皆被秦言唤醒,继续承受无法言语的痛苦。
天色渐亮;
赵柯也带着连夜制好的铜牛而至。
秦言看向洛韵道:“昨夜我娘和师父都已经睡了么?”
洛韵摇摇头,看了菱瑶一眼,低声说:“前辈怕她在这儿,小瑶折磨林东升时会有不适,你师父说她怕忍不住直接杀了林东升,便没有过来....”
秦言点点头,看向早已被洞穿琵琶骨,挂在铁钩上的林东升,还留有一口精气,道:“入牛!”
“是!”
赵柯等人领命,立刻打开铜牛的背部,将林东升取下丢入铜牛,然后便准备用火煎熬。
“不要.....饶我一命....我发誓以后当个好人.....”
无人理会林东升的求饶,他也根本反抗不了被丢入铜牛的命运。
秦言拿着火把递给菱瑶,柔声道:“小瑶,替菱叔叔报仇的最后一步.....”
“嗯!”
菱瑶郑重接下火把,点燃铜牛腹下备好的油柴,火焰瞬间冲上铜牛之腹,可听见里面拍打铜牛之声,宛若擂鼓。
林东升的哀嚎,从铜牛的鼻孔发出,宛若真牛发出的嗡嗡之声。
不多时,里面便不再有任何声音,林东升的生息也彻底消失;
秦言抱起少女,低头与其对视道:“我们走吧!”
“嗯。”菱瑶微微颔首,将头靠在秦言的肩上。
临走时,秦言又回头对赵柯说:“待会儿将他掏出来,挫骨扬灰!”
“是!”
赵柯神色肃穆的令下命令。
待二人离开不久,洛韵亲自查看了一下已被烧成半干不熟的林东升,方才准备离开,对赵柯下令道:
“派人去调查凡域最近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是!”
赵柯再次认真领命。
待人都走后,只剩下赵柯等尘域主使和手下,压抑的气氛方才轻松几分。
“赵主使,之前那位公子是谁,你为何这般听从他的命令?”
“我敢不听么?”赵柯反问,然后将几人拉过来,低声道:“你们知道吗,那可是压在我们女皇身上的人呐!”
“难道你们都没发现,我们女皇以前对人是什么态度?即便是我们都不敢大口喘气,可是刚才,女皇完全都听那位公子的,而且在那位秦公子面前.....啧啧,声音那叫一个温柔可人啊,恨不得当众喊哥哥呢!”
“啊?真的假的?”
一众人闻言,面露错愕,不敢置信。
赵柯轻咳两声,道:“我承认我有夸大的成分,但也差不多了,你们以后对他客气点儿。”
“嘶.....多谢赵主使提醒。”
....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菱瑶依偎在秦言怀里,担忧道。
闻言,秦言摇头一笑,轻轻吻了她一下:“那也叫狠?不过是穿透他十根手指,斩了他脚趾,穿了他的琵琶骨,削了他半身皮.....我们可没有直接杀了他,他又杀了多少人?”
菱瑶忍不住嗤笑一声,放心的点点头,旋即踮起脚尖,将柔嫩的唇瓣递给秦言品尝;秦言也毫不客气,尽情安慰着替父报仇的少女,这件事总算结束了.....
至于林无宫,已是丧家之犬,日后遇到他再宰了,现在也不急。
安慰好菱瑶后,秦言便回去找季月涵,将情况一一告诉她,包括菱瑶继承她狠辣杀人的风格,极为满意的夸赞一番。
“我、我偶尔也很温柔的。”
被秦言这样说,季月涵鬼使神差地反驳。
秦言浅笑一声,连忙承认:“嗯嗯,你和小瑶在床上都很乖的,让趴就趴,让跪就跪。”
“你.....哼!”
被秦言这么一调戏,季月涵原本沉郁的心情,顿时散去阴霾。
而后,秦言又对季月涵说:“师父,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
季月涵恢复正色,认真聆听。
“我想套路一下小洛,你配合我行不行?”
“你、你信不信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