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岛清介眉梢一挑：“闭嘴。”

不要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提就想继续弹你们两个的脑瓜崩。

“酒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喝。”加藤圭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以前好奇买过一罐，感觉很难喝，据说和马尿一样……”

两只萝莉惊恐抱在一起：“加藤大叔居然喝马尿？”

“口味好重，好恶心。”

“……”

像是羽岛清介加藤还有两只熊萝莉，因为年龄不满足饮酒的要求，则是用饮料进行代替。

婚礼的气氛相当热闹，敬酒，宾客表演才艺，聊天说笑等等，总之没有冷场，相比之下，坐在角落中的加藤，就显得格外安静了，只不过今天的圣人同学没有再玩手机。

羽岛清介和加藤坐在靠后的角落中，结婚习俗是新人的亲戚家人坐在后面，逻辑是要体谅客人，让客人坐在前面。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加藤惠忽然低声开口。

“嗯？”

“小时候总跟在姐姐身后玩，清楚记得小时候在公园，我坐在秋千上，姐姐在背后推秋千……”加藤抿住粉唇，眼眸中难得露出一抹复杂情绪，“总觉得还是昨天的事情，然后今天姐姐就结婚了。”

“……”

羽岛清介默然，因为感同身受，他前世有一个哥哥，两人一起抢玩具、抢遥控器、抢零食，成年以后，哥哥当先结婚，刚开始感觉不到，以后慢慢只能在逢年过节再见一面，直到某天看着小时候一起睡过的空荡荡房间，忽然回忆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少年时光，那种感觉真的是五味陈杂。

“有没有读过《红楼梦》？”羽岛清介低声问道。

“欸？”加藤惠扭头望来，眨了眨眼睛，小声回答，“听说过名字，不过没有看过哦。”

“红楼梦里面的贾宝玉是理想主义者，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一辈子都不散才最好。”

“林黛玉恰好相反，认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亲戚朋友不如趁早散去，也好日后徒增悲伤，你怎么看？”

“唔……”圣人同学抿住粉唇，歪头想了想，“感觉都很奇怪，有些不现实的样子呢。”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才是现实生活。”羽岛清介说道，“亲情并不会因为你姐姐结婚就断掉，当你以后遇到困难，宏美姐肯定会站在你身边。”

顿了顿，羽岛清介继续道：“还有我，不管将来如何，遇到困难，尽管向我求助。”

加藤惠轻轻玩弄耳畔的发丝，移开目光，心中默念：“……后面半句话完全不用说。”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婚礼的最后，退场之前，新人的双方父母被请到前面，两个新人向父母献上礼物，以表达养育之恩，最后加藤宏美拿出一封写给父母的信，开始念诵。

信里面都是一些小事和回忆，然而却有情真意切的感动藏在信中，两人的亲戚朋友同事来了四五十号人，大多数的女性宾客都已是泪眼婆娑。

加藤也不例外。

一向感情淡然，讲究适可而止的圣人同学，此刻同样红了眼眶，明亮的眼眸中有浅浅的雾气涌起，仿佛冬日中雾气氤氲的湖泊。

感情淡然并不代表没有感情，只是藏于心中，旁人无缘得见而已。

羽岛清介默默握住加藤惠的右手，这种时候不需要说多少话，只需要安静陪伴就足够了。

最后的鞠躬致谢中，婚礼圆满结束。

亲朋好友纷纷退席，羽岛清介和加藤属于‘直系亲属’，倒是没有离开，而来留下来帮忙处理一些后续琐事。

“姐姐。”加藤惠喊道。

吉永宏美已经将婚纱换成了普通的衣服，伸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顶：“我和你姐夫短时间内没打算要孩子呢。”

“诶？”

“所以说……小惠加油喔。”

“姐姐在说什么啊。”

“嘛，不管是哥哥还是姐姐，判断标准仅仅是谁先出世哦。”

“……”

羽岛清介站在旁边，表示完全听不懂两姐妹在说什么。

回到温泉旅馆，羽岛清介换了件衣服，然后检查物品，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欧尼酱，你不会忘记我们吧？”

离别之时近在眼前，吉永家的两只萝莉难得没有搞事，依依不舍地抱住羽岛清介胳膊左右摇晃。

“抱歉，已经忘记了。”

“欧尼酱，放暑假我们去找你玩儿。”

“请务必不要。”

“欧尼酱，等我们上高中，到时候姐妹花哦。”

“闭嘴，等你们上高中，我都已经上大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