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碾头也没抬,不断小声重复道:“走了走了,都走了…”
杨清风情知有事,一把掏起陈二碾衣领,一缕醒神的寒气注入他的体内,瞬间清醒过来。
陈二碾狠狠甩了甩头,自知愧疚,吞吞吐吐说道:“杨...杨掌班,是你...”
几经盘问,陈碾子隐藏不住,一拍大腿道出实情。
昨天晚上他手痒,进城摸了几把。
不知怎的,这次手红,连赢了几把,越打越来劲。
打着打着,二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非得缠着来上几手。
他不想打,二狗说是狂鲨拳馆开的馆子,哪能说走就走,一群人就围了自己。
他琢磨着钱挣了不少,正值手红,打一把也成。
确实开手一把就来了顺子,他乐得不行。
二狗那边不自量力直接梭哈,十几万的往里扔。
他一想这么好的牌,哪能这么巧被人压,搏一搏。
巨款面前红了眼,可是钱不够。便把宅子当场抵了十万,签字画了押。
谁知道,最怕的事还是出现了,对面开出了豹子!
猜到了里面有东西,他情急之下,想去撕了抵押单。
周围围着的拳手早有准备一样,一通乱揍,把自己扔到了街上,扬言今天要来收房子。
杨清风一把丢开陈碾子,心中忖度,“好个狂鲨拳馆,我的徒弟也敢下套?我杨清风不端了你的老窝愧为师父。”
他走上大街,挨个敲打邻居的门,向人打听陈家爷孙的位置。
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家里和街上行人十分稀少。
此时,杨家镇广场之上,人声鼎沸,无所事事的小镇居民们,又迎来了热闹的好戏。
一声声鸣锣声尖锐的混杂在人群笑声之中。
他们围在一老一少划出的圈外,相互嘀咕,时而窃笑,时而感叹。
王大婶最喜欢打听家长里短,是镇上传播小道消息的能手。
她把手中的瓜子轻轻咬碎,以优雅的姿势抛掉瓜子皮,嘴巴一拧说道:“跟你们说啊,陈田山那儿子听说欠下赌债了,陈老汉刚刚还去我们家借钱呢,你说这钱我能借吗!”
身旁几个人也迎合了起来。
“对啊,还去我家也借了。就陈田山的倔脾气,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红脸求人呢...”
“唉,想想老汉这么大年纪了,还厚着脸借钱,我心一软借了二百!”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陈田山脸色铁青。他十分勉强的从脸上挤出点笑纹,向四周观众抱拳道:“诸位乡亲,家中急需些小钱,大家看得高兴了,就给赏个脸...”
观众们只是收到消息,陈田山爷孙要来广场卖艺还债,却不知要搞哪门子。
只见陈田山慢慢地平躺到了地上,冲陈铁蛋使了个眼色。
陈铁蛋会意,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小锤,铜锣的声音密集刺耳,接着大声吆喝了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胸口碎大石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