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爱是最为纯粹,他们没有大人那样的斤斤计较和各种算计。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讨厌。
某种意义上来讲,乖巧懂事的孩子,往往会令人喜欢。
而顽皮的熊孩子,则会令人讨厌。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乖巧的孩子,要么是教导的好,要么是受尽了委屈。
所以到最后,才会这么懂事和听话。
孩子顽皮起来要教导,乖巧起来要奖励。
但不管怎样,必须得让他们多了解事情的对错,这正是作为家长的责任。
而对于小男孩来讲,爷爷就是爷爷。
哪怕他变成了这副样子,依旧也是他的爷爷,而他并不知道里面是否存在危险。
男孩是这家的长子,在过去由爷爷带大。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爷爷待在一起,听爷爷讲有关过去的事情。
有天娘亲和爹爹突然回来,开始建造起豪华的房子。
爷爷和爹爹吵了一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男孩子的观念里,爷爷只是生病了,不能再见到阳光。
等病好了,就可以一同去外面,到时候一起晒太阳吃樱桃。
那个时候,他们会在一起,履行最初吃樱桃的约定。
这是以前他们爷俩,最爱做的事情。
特别是在繁忙的种地后,爬上树偷偷摘几把樱桃,酸酸甜甜的樱桃是最美味的食物。
而能够吃东西,代表一定会好起来。
这是爷爷给他的观念,直到至今这个小男孩遵从着。
小男孩无意识的抬头,露出脖子上一圈黑乎乎的缝合线。
他一颗又一颗喂着尸体樱桃,看上去非常的静好。
然而吕谷和荆,却不再认为这个小男孩是个人。
那脖子上的伤痕是致命,人受了这样的伤,明显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人童,一种由孩子炼制而成的诡异之术。
他们除了不会生长之外,与活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诡异之术的存在,是过去修道者为了自已死去的孩子而创造出来。
维持这个孩子的生机,是需要所爱之人的执念和隐瞒。
唯一破解这个诡异之术的方法,就是告诉这个孩子他已经死去的事实。
只有这样,尸体才能彻底消散。
人童与人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会流血会流泪,同样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吃东西。
可是他们永远不会长大,也会保留身体上的致命伤。
同样人童,也是妖怪和尸体魔道喜欢的食物。
他们既是人也不是人,吕谷对于这种场面很是不理解。
吕谷悄悄向荆传音:这孩子应该是一个人童,怎么解决?还有小十已经被种下,该怎么办?
荆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感觉没危险的样子,就是那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很可怕。这里感觉不错,很适合灵桃树的生长,要不我们把那个人解决掉,你把这里当做修炼场所,我看也是很不错的。
吕谷思考了一下,仔细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觉得非常有道理。
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只要轻微地改一改阵法。
鸠占鹊巢这种做法,虽然不是很道德,但是对于吕谷来讲是一个非常诱惑的做法。
于是他向荆点头,抬头表示同意。
所看到荆露出一抹可怕的微笑,随后吕谷就看到荆将扭动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之后,它又将一个陶瓷瓶打开,里面爬出一堆的虫子。
扭曲的东西速度太快,吕谷不知道那是什么。
而那虫子,他却相当了解,莫名感到头皮发麻。
无奈的情况下,只能先去解决一些阵法问题。
吕谷觉得,有些时候,自已还是不要多多插手荆的事情。
它这个妖怪记起仇来,相当可怕。
或许是老者很自信自已的阵法,又或者一人一妖足够幸运,两个人成功完成了自已的陷阱布置。
但是为了确保安全起见,由吕谷作为诱饵,在明天尝试进攻。
至于今天晚上,就不解决这件事情了。
毕竟小十看上去,也没多大的问题。
另一边,狐因和梦兰一同在樱花林中巡逻。
对于这片樱花林,它们心中充满了好奇心。
毕竟以荆的领地意识,它们很少能够观察这里。
“哇哦!这个头骨,可真的非常地好看!”狐因从土里拿出了一个头骨,向停在树枝上的梦云感叹道。
“不都一样吗?有什么区别?”梦云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
“当然有,只是你分不清而已。话说回来,没想到荆大人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狐因将头颅放进袖口中,对于庆被袭击的这件事情很是惊讶。
“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人在我们看来,是相当脆弱的存在,也难免有些轻视行为。”
“但是往往,他们会为了某些不知道的原因,而选择付出自已的生命。”梦兰的翅膀在阳光的反射下,形成美丽光弧,让狐因有种想要去抓的感觉。
“确实,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爱的时候,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东西。不爱的时候,将一切贬低到了极致。”狐因转移了视线,和梦云往樱花林的中央走去。
巨大的灵桃树看上去不太好,花苞已经彻底没有了。
为了保证整棵树的存活,树木会放弃繁衍后代的花苞,将更多的营养用来长树叶。
整棵灵桃树看上去绿油油,和粉色的樱花形成了两种极致的对比。
一阵微风吹过,将粉色的樱花花瓣,吹向了天空。
黑暗之中,庆的意识不断起伏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复苏一样。
看不清面孔的人,他的嘴巴不停的张合,仿佛在焦急的说的什么。
庆实在是太困倦,它尝试睁开眼睛,却被一股灵力困住。
耳边,仿佛想起属于婴儿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