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哪位弟子,大半夜的也敢御剑飞行吧?”
“应当不是,宗规戒律在此,夜间不可无事在此游荡,更不可御剑飞行,而且最近令判在抓典型,谁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说的也是……”
顾如玉直奔剑神殿。
他连那几位先生都不找,便直接来叩拜剑圣。
毕竟晏天痕体质特殊,多方混杂之体,并非谁都能替他解决血脉逆流真气倒灌之事的。
剑神殿门口,每日都有人来值夜,这些人有时候是弟子,大多情况下都是剑神殿的殿内弟子。
今夜顾如玉遇到的,恰恰是晏天痕的死对头晏寰宇。
一道剑光横贯,拦住了顾如玉的去路,晏寰宇眯着眼眸道:“更深露重,夜不能行,你来剑神殿做什么?”
顾如玉急的满嘴冒泡,他身后的晏天痕已经醒了过来。
顾如玉一看到晏寰宇便心中一沉,暗道冤家路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竟是遇到了这尊煞神。
怕是今日,不太好进去了。
顾如玉道:“你没看到我身后之人出了些问题么?世子,不论之前你与阿痕关系如何,今次实在是关乎阿痕生死之事,还请世子以大事为重,行个方便,日后顾如玉必有重报。”
晏寰宇眸色一沉,扫了眼不停在顾如玉身上磨蹭身体的晏天痕,道了句“成何体统”,便上前一步,提着晏天痕的领子,不由分说地将人从顾如玉的身上给扯了下来。
他瞪着晏寰宇,梗着脖子重重喘气,还很是虚弱地说:“你要杀要剐……”
“住口!”晏寰宇凌厉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搂搂抱抱,还衣冠不整,夜间乱闯乱跑,练剑不知余地,让自已立于危墙之下,待到之后,你且将宗规戒律抄上个十遍八遍,听到了没有?”
晏天痕目瞪口呆,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有种被家长抓包做坏事时候的紧张感。
晏寰宇眯起眼睛,道:“你还想进去吗?”
“他抄!”顾如玉见状,脑子转的极快,道:“他肯定抄,日后我压着他抄。”
晏天痕嘤咛一声,说:“好难受啊。”
晏寰宇深吸口气,强忍住额头跳突的青筋,将晏天痕背了起来,道:”你随我过来。”
剑神殿值夜之人,当然不止一位。
晏寰宇差人通报,待到他背着晏天痕带着顾如玉一起来到剑神殿中之时,已经有人通报了尚在睡梦之中的剑圣——
虽然是剑圣,但其实他们从未在弟子面前逞过威风。
宗门的宗规里面,有一条便是:以弟子安危为上。
剑圣大半夜的因弟子修炼出了问题被叫醒的次数,一年之中得有百八十次,要不然就不会专门派人在殿门外值守,随时以待通传了。
晏寰宇本以为只有摇光尊在,没想到一同出来的,竟然还有天枢剑圣。
不待晏寰宇开口,天枢剑圣便脸色大变,道:“他怎么成这样了?”
晏天痕觉得这声音听起来熟悉,一抬头,便看到了天枢那张熟悉的脸。
晏天痕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儿,险些没吐出来。
“是你!?”
摇光狐疑地看向天枢,又道:“先把他给放下来吧,这症状看起来,像是倒行逆施,走火入魔,他方才都做了什么?”
待到晏寰宇将晏天痕放在被一位弟子拿过来的大蒲团上,顾如玉方才解释道:“阿痕前些日子拿到了一本不知叫什么的秘籍,修炼之后就成了这样。”
天枢剑圣刚准备开口,又听顾如玉压着怒火道:“他说那是一位师兄给他的,但又不肯说出那位师兄的姓名,我现在有理由怀疑,那位‘师兄’是故意陷害晏天痕,想要谋杀第二顺位继承人,这是谋反,是谋逆!还请尊人一定要调查到底,给我们一个交代!”
“咳咳咳咳咳!”晏天痕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伸出爪子用力地扯了扯顾如玉的袖子。
天枢也有些尴尬,摸摸鼻子说道:“是我给他的秘籍。”
顾如玉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像是刀子似的要把天枢给插死。
摇光大吃一惊,瞪着天枢说道:“你他妈做什么又干坑害人的蠢事儿?你就不能每日养花逗鸟什么都不干吗?”
天枢更加尴尬了,说:“弟子面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摇光一下子就来了火气,指着晏天痕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