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么多年都没动过心,整个人跟个冰块似的,不知吓跑了多少名媛千金,现在一动心,怎么突然就变得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了?这可真是……
正暗自吐槽着,楚承严低沉的声音冷不防响起:“晓钰在路上有没有说起我?”
陆鸣瞬间一个激灵,内心却是更无语凝噎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送宋晓钰回了个家吗?老大至于这么为难他吗?
“问了,还问了不少和老大你有关的问题呢。”陆鸣一脸麻木地回答,他要是不这样说,肯定又得被瞪,说不定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楚承严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微微捏紧了碗沿,追问:“她问了什么?”
这下陆鸣是彻底忍不下去了,也顾不上考虑后果了:“老大,你既然这么关心这些问题,为什么之前不亲自送她回家呢?”
他是真的好奇,他家老大明明也不是胆小的人,怎么碰到了宋晓钰,就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呢?
这下轮到楚承严沉默了。
他幽深晦暗的视线落在冒着淡淡雾气的药碗上,隔了半晌,才沉声开口:“你先回去吧。”
陆鸣倒是有心安慰自家老大几句,又怕殃及池鱼,稍作权衡后,动作麻利地溜了。
待陆鸣离开后,楚承严这才重重叹了口气,他当然想亲自送宋晓钰回去,他甚至根本不想放宋晓钰回去。
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
因为他……配不上宋晓钰。
论年纪,他与宋晓钰之间相差整整六岁,宋晓钰还在读高中,他却早已步入社会。
论身体,宋晓钰那么年轻有活力,而他却双腿残废,只能坐在轮椅上。
论性格,在他看来,宋晓钰的性格就像是一张绘着彩虹的白纸,干净透亮,又五彩缤纷,而他自已呢?自记事起,他便身处一个充满肮脏与算计的大染缸里,里面只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学会的也只有阴谋算计、冷血无情。
这样的自已,又如何配得上那样干净明媚的宋晓钰?
楚承严向来理智,偏偏这一次,他的理智没能战胜情感的冲动。
他清晰意识到自已配不上宋晓钰,也试图说服自已,她的年纪还小,即便自已真的放不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已的感情。
这两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那个笑容明媚的小丫头,甚至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宋晓钰笑得一脸明媚的样子,他甚至冲动地想立刻去找她。
好在理智还未被彻底压垮,他虽然控制不住自已的思绪,却能勉强控制自已的行为,只是……这份控制力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楚承严的眸光愈发深邃晦暗,他微微仰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沾了药汁的薄唇紧紧抿起。
身在家中的宋晓钰对省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美美地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去了镇上。
在去吴成才家的路上,宋晓钰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就好像有人在一直盯着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