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

秦禹抽了张纸巾，随口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表白？”陆文昊猜测：“难道是你这个人太惹人厌，怕被人家拒绝，所以才不敢？”

“……闭嘴吧你。”

秦禹擦拭着手指，嗓音低沉：“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信的。”

毕竟他以前作“恶”太多，突然说喜欢人家，怎么都像是骗子。

也毫无说服力。

陆文昊理解，但不尊重：“你也真是奇怪，明明喜欢，却跟人家斗得死去活来，生怕被人知道似的。”

秦禹扯了扯唇，笑得苦涩：“不跟他斗，你信不信他转头就把我给忘了？”

“可你这样也好不到哪去吧？人家都快恨死你了，怎么可能还跟你在一起？”

秦禹默了一秒，幽幽地问：“所以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陆文昊连忙收起笑容：“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同情谁。”

无论是他喜欢顾时言，还是顾时言被他喜欢，好像都挺倒霉的。

完了，怎么想想又想笑了。

陆文昊搓了搓脸，突然想起自已还没洗手：“我去！”

聚餐结束后，秦禹扶着顾时言上车：“还敢喝这么多……”

顾时言醉意朦胧地歪在座位上，抬手降低一点车窗，吹着舒爽的晚风问：“你还喜欢季枫吗？”

秦禹听到这个名字就心酸：“我没喜欢过他。”

“那你为什么要去撩他？”

“因为你喜欢他。”

“……”

所以这是公开承认挖他墙角吗？

顾时言扭身，破口大骂：“你是真贱啊秦禹。”

秦禹很淡地轻笑：“我也觉得。”

“......”

又过了一会，就在秦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顾时言很低地说了句：“可他喜欢你。”

以为他在吃季枫的醋，秦禹脸色晦涩：“说明他比你有眼光。”

是吗？

顾时言掏出手机：“那我问问他……”

“不准！”秦禹很凶地抢走他的手机：“没收了，等你酒醒了再还。”

顾时言醉酒后反应有点慢，迟钝地扑过去：“还给我，那是我的手机。”

他语气黏糊，说话跟撒娇似的。

秦禹喉结滚动，顺势抱住他，恶劣地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再扭我可不保证能忍住。”

忍住什么？

顾时言微张着小嘴，唇色红润诱人：“你抢走了我的东西。”

不知道他是在说手机，还是在说季枫，秦禹略带挑衅地问：“那又怎么样？”

“……你真是坏透了。”

秦禹沉默了许久，闷声说：“是啊。”

“我坏透了。”

翌日醒来，顾时言发现自已真空躺在床上，惊得死死抱住了被子。

机械般扭头，猛地松了口气。

幸好没人。

他动了动身体，除了宿醉后的疲软乏力，再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一颗心才彻底落地。

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发现胸口处印了颗红到发紫的草莓，顾时言五指收拢，握掌成拳：“秦禹！”

穿好衣服，他使劲摁响了隔壁的门铃。

秦禹顶着鸡窝头来开门，把手机递给他：“早安。”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眼底一片乌黑，似是没睡好。

顾时言接过手机，一把扯下胸前的衣服，冷声质问：“这是不是你干的？”

秦禹定睛欣赏了许久，才说：“昨晚扶你上楼的时候，牙齿不小心磕到了。”

“……不小心？”顾时言眼睛都恼红了：“你觉得我信吗？”

秦禹看了眼走廊，笑问：“你确定要站在门口跟我讨论这件事？”

他侧身让出一条道：“进来坐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