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言咳嗽两声，“鬼知道他。”

“我也是听说的。”

程芳一脸狐疑：“真不知道？”

顾时言说得肯定：“不知道！”

但不保真。

“行吧。”

程芳也不知道信不信，只揪着他的卫衣帽子：“赶紧起来，给我去厨房打下手。”

“老娘今晚要做十个菜！”

顾时言：“……呵呵。”

他就只有一锅鸡汤。

而秦禹配十个菜？

顾时言酸溜溜道：“虽然他是猪，但他真吃不了那么多。”

程芳嗔他：“待会人家到了，可不能这么说话！”

“哦。”顾时言努着嘴唇：“那我争取再说得难听点。”

程芳又想敲他了：“嘿你这逆子！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谁让你请他来做客？”顾时言不爽地咕哝：“我现在看他很不顺眼，一会可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我不管。”程芳说：“鱼崽是你妈我的客人，一会你笑也得给我笑，不笑也得给我笑！”

顾时言：“……”

趁她回厨房准备菜肴，顾时言嘴上答应着马上进去，手指迅速把秦禹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你来我家干什么？”

秦禹回得很快：“你。”

“我什么？”

顾时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张脸全臊红了。

“你疯了？我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你待会要是敢给我说漏嘴……老子饶不了你！！”

秦禹：“不能让阿姨知道？为什么？我很拿不出手吗？”

顾时言默了几秒，重重敲字：“我说不能就是不能！！”

秦禹这次隔了五六分钟才回：“好。”

顾时言这才放心地进了厨房，被安排着洗菜叶子：“做两三个菜就得了，他胃口没那么大。”

程芳：“你这么了解他？”

“……一般了解。”

“那你怎么知道他胃口不大？”程芳语气揶揄：“说不定他连我儿子都吃得下呢。”

顾时言惊得汗毛竖起，机械扭头：“啥？”

程芳的锅勺指了指正门口方向：“金毛宝贝啊。”

哦，炖狗肉。

顾时言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她问：“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也以为是它，就是没想到你这么狠心，居然把你儿子当道菜。”

程芳笑：“本来就菜，有人愿意吃，那才叫好事！”

顾时言：“……”

怎么感觉被骂了呢。

程芳为了凑够十个菜，连番茄炒蛋都端上桌了：“儿子，不寒碜吧？”

她紧张地搓了搓衣服：“没给你丢人吧？”

顾时言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肯定不啊！这么丰盛……我都没这个待遇。”

“他会喜欢的。”

说完，他红着眼睛跑上楼，躲在房间里给秦禹打电话：“到了没啊？菜都备好了！你要是敢爽约老子鲨了你！！”

秦禹略带磁性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别闹，我怎么可能爽丈母娘的约？”

“……你最好是！”

顾时言吸了吸鼻子，说：“我妈准备了很多菜，大概率不会好吃，但这是她的一番心意……”

“我会好好吃完的。”秦禹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力量。

顾时言凝了凝神，如实强调：“吃不完，但你最好拿出你毕生的演技，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因为我装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