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这个吗?”程路铭从兜里掏出来一团茅草一样的东西问道。
“哎。”方硕深深叹了口气,接过那团草,“要是手绳没有断还好,现在已经断了,我只能尽力试试了。”
“老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硕啥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根蜡烛,嗖一下点燃,又借着烛火,把那团草点燃,扔进水杯中,快燃烧时,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符的纸盖在杯子口,示意程路铭往杯子里倒水。
程路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方硕,愣了愣后还是听话的端起一旁的暖壶,往杯口的符纸上倒水,也不知道那符纸是什么材质做的,水轻而易举的穿了过去,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好了,把这水喂给她喝了吧。”那符纸在杯中的水快满的时候,消失不见了,只余一杯清澈的温水。
程路铭确认似的又看了方硕一眼,见方硕眼神坚定,一咬牙,坐到床边,把鸢鸢扶起来靠到自已身上,端起水杯就要喂给李紫鸢。
“小程,这样,真的可以吗?”紫悦紧张又担心的问。
“伯母,老方是我兄弟,这也是一种办法不是吗,我们都试试看。”程路铭祈求道。
“哎,也罢。”紫悦看着不比自已好多少的男人,长长吐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然而,根本喂不进去,李紫鸢连最基本的吞咽的本能都没有了。
“怎么办,她不会吞咽。”程路铭几乎是哭着嗓子问。
“额,老程,这事还真只得靠你了,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让医生插管了。”
“插管!!”程路铭哪里舍得让鸢鸢吃苦,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水,低下头,含住那两片让自已魂牵梦绕的柔软,慢慢的把口中的水度了进去,另一只手放到李紫鸢的喉咙上,一点点往下顺,过了好半天,他才似笑似哭的道,“她吞了,她吞了一点了。”
“继续,至少要喂进去一半。”程路铭听话的继续喂水。方硕则静静地坐到了李紫鸢的床头,抓着她的手腕,似是在号脉,嘴里念念叨叨,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被大家着急的李紫鸢,此时正在梦里徘徊,她梦到自已又回到了海边的那个小黑屋,屋外是永不停歇的海浪声,“哗啦哗啦,啪~”
李紫鸢像个局面人一样,看着小黑屋中的自已不停的挣扎、彷徨、恐惧;画面一转,自已又回到了小桥村,那个被泥石流冲毁的小院,站在桂花树下,一颗颗捡拾着淡黄色的小花;再一闪,是一台电视机,里面播报着谢云、蒋炜等的罪证,那个曾经摇曳生姿的女人,此时身着监狱服,站在铁窗后面朝着自已嘶吼。之后,脑子就像死机了一样,画面在穿着红色拖地鱼尾裙的笑的花枝乱颤的蒋晓娇和在铁窗里嘶吼的蒋晓娇之间反复切换,李紫鸢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一遍遍问自已,我重生了?还是那只是一场梦,我还在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不,我给自已报仇了的,我看到爸妈还好好活着的,我一定是重生了。
那就是梦,那就是梦,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停的告诉自已那是梦,那就是梦。
啊,好多的声音,好杂好乱,什么都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