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武没听懂前半句，兀自抱怨：“我们二人用了师尊在凡间收的这两个徒弟的壳子实在吃亏，我是纯水灵根，你是金火双灵根，都比不上苏雨的纯冰灵根难得，会不会因为这个，师尊对她格外看重？”

江世暗自摇头，不跟他掰扯这些高深的问题，只将自己除去苏雨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

蟠武听得目光铮亮，频频点头。

很快灵溪宗就公布了将弟子们集中起来授课的决定。

一大早苏雨就收拾停当，推开房门往院子里走。

“阿雨，上学去？”沈天青正巧从正房出来，仍旧是江湖浪人的打扮，只不过宽肩蜂腰、身形颀长，粗衣麻布硬是让他穿出了玉树临风的感觉，还自带三分潇洒不羁。

“嗳，师尊。”苏雨站住脚，躬腰行了个礼。她住的前院客房就在沈天青正房后面，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等等，你怎么蓬头垢面地出门？”沈天青走过去左右看看，皱了下眉。

苏雨狐疑地挠挠头——她洗漱过的呀，何来蓬头垢面一说？再说师尊您这身打扮，也好意思说我蓬头垢面？

“头发，”沈天青屈指敲了敲她脑门，“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太短了，还扎不起来……”苏雨嘟囔一句。

沈天青踱到院子一侧的小水池旁的石桌前，在翡翠扳指里找了一把木梳：“过来，为师帮你看看。”

苏雨乖乖走过去，端坐在石墩上，手搭着桌面，无聊地望着水池里层层叠叠的睡莲叶子，任师尊撩起自己的头发揪来揪去。

晨风微凉，莲叶偶尔掀开水面，反射出五彩的曦光。鼻尖萦绕着身后师尊淡雅的竹叶香，发丝中穿插着他泛着暖意的指尖，有点痒，还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