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府学也有山长,而且山长也都是德高望重的读书人,老学究。
所以孙大夫人能帮的,也就是让人家破格加个入学试。
最多最多,在学子成绩可取可不取的情况下,给人家做个背书,让府学把人先给收进去再说。
再多的,孙夫人確实也是帮不了了。
陈冬月一听孙夫人问的,便歪头想了想,「哦你问我弟叫什么啊?我弟叫就叫大墩子啊!读书他读不来书啊!」
孙夫人无言的看着满脸通红,坐得一本正经,却满嘴胡话的陈冬月。
「妹子,要不你先在这儿的暖阁里睡一觉,一会儿睡醒了,咱们再说事儿好吧?」孙夫人好心劝道。
「姐,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喝醉。」陈冬月握住了孙夫人的手,眼神中荡漾着清澈的混沌。
孙夫人非常认真的点头,「我信你妹子,但是咱们先睡觉好吗?」
「好的!」陈冬月突然一乐,然后『歘』一下站起身,贴在了孙夫人身边,「姐姐贴贴。」
嚇得孙夫人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那什么,贴就不用了,你那弟弟大墩子的事儿我知道了。我让下人先送你回去,一会儿我就跟府学说。
你记得让你弟弟去府学的时候,就报大墩子这个名儿,知道吧?」
「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陈冬月一脸不解的看着孙夫人,「我弟叫张德昭啊,读书怎么能叫小名?」
服了。
服了好不好。
孙夫人现在只想把这尊佛给送走。
於是她瞬间就承认是自己糊涂了,「是是是,是姐姐糊涂了。我这就差人去府学找他们山长去说这个事儿,明日保管给你回音。
你乖乖的,听姐姐话,好好让人送了你回去,一会儿回家就睡觉,別的什么都別操心了,知道吧?」
「好嘞!」陈冬月应了一声。
随后便『歘』地一下从罗汉榻上站了起来,朝孙夫人抱拳道:「亲爱的姐姐,妹妹先走一步!永远爱您!!」
说完,这人就撩开了裙摆,大步跨出了花厅的门槛。
正好端着茶走到门口的阿景一愣,站在了原地。
陈冬月顺手抄起一个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阿景还来不及喊一声『小心烫』,陈冬月就已经把一杯茶全灌进了嘴里。
赶出来送人的孙夫人,看到的就是一个面目狰狞,嘴巴歪七扭八,不停翻着白眼的陈冬月。
嚇得她急喊:「妹子,妹子你这是怎么妹子!!」
不会是发了传说中的羊角风了吧?!
好在並不是。
陈冬月的脸,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只听她长嘆一口气,「这茶水怎么还带刺?好厉害啊。」
眾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脸。
而陈冬月则裹上了她的花头巾,扬长而去。
孙夫人朝站在一边的顾妈妈招了招手,「赶紧跟上去!!让外院派来马车给送回庄子上,你也跟着一起去,千万好好哄着,可別半路让她跑了。」
这人醉的可有些厉害了,而且她还懂腿脚功夫,万一半路给跑了,还真没法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