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齐刷刷看向了康王妃。
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端庄大方的康王妃,居然也有河东狮吼的本事。
不过该说不说,凶巴巴的康王妃,看着倒是另有一种威严在身上。
连康王都眨巴着眼睛,闭了嘴。
王妃见大伙儿都盯着她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儿有失体统了。
她伸手理了理整齐的鬢角,以掩饰尷尬,然后才又恢復了往日平和的语调道:「有什么话,一个个说,一个个问。
王爷,您也不要这么衝动,齐王好歹是您的弟弟,您真要杀了他,咱们王府得跟着陪葬的!」
「爱妃说的是,」康王也是难得听劝,「那本王便先冷静冷静,再想怎么弄死,不是怎么应对本王的亲弟弟给本王挖的这个坑。」
他其实自己也清楚的很,要砍了齐王这种话,不过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康王就等着人家来劝他,让他別那么衝动呢!
可刚才陈冬月那货,非但没有劝他,还说要回家给他拿那什么两米长的精钢大刀来。
真的,要不是双喜扑倒在地上,死死拽着陈冬月,康王是真怕她回家把刀拿来啊!
到时候陈冬月真要把刀拿给他了,他可真是难收场了啊!
还好还好。
坐在罗汉椅上的康王,默默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被季崇寧搞得记不清自己今年到底几岁了的永安郡王,面露出了几丝不安。
他抿了抿唇,随后开口道:「父王,要是皇祖父真想要琉璃厂的话,您怕是真不太好拒绝啊。」
康王妃缓缓点头道:「这事儿,还需得再好好想想。实在不行冬月,希望你能理解王府的难处。」
「理解什么?」陈冬月好似一脸茫然。
「万一,」永安郡王道:「万一这琉璃厂皇祖父铁了心想要,王府是不能违抗的。」
「那我不理解,」陈冬月哼哼道:「嗷,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方子,试错了成千上万次,才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琉璃玻璃,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是,皇上自然是值得最好的东西,但是想要东西,可以跟咱们买啊。
这明打明的连锅端,真的不太好吧?」
她这话说的,也是一点不客气。
要是按照平日的礼数,其实陈冬月是不应该这么跟王爷王妃说话的。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自己好不容易搞出来的赚钱事业,立刻要被人侵吞掉的时候了啊!
陈冬月的做人格言就是,搞她的人,不行,搞她的钱,那就更不行!!
所以这会儿她也不想再假装客气了。
真的,要不是此刻坐在康王府內,陈冬月都已经口吐各种芬芳了。
康王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