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老道双目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已师弟，任凭鲜血飞溅洒落，手臂落地。

断臂上，手背上的那道柳叶道痕瞬息化作飞烟，消散不见。

原本可以唤柳神君本体之力的道痕，被最了解清河的师弟清流一剑斩去。

而失去了最强大手段的清河，此刻已经连逃都做不到了。

清河老道发出一声悲与痛的惨嚎，左手捂着断臂向后倒去，打翻了那张香案与燃烧着的香火。

清河倒在地上，咬着牙望向师弟与其它根本没有半点逃跑动作的弟子。

“原来，不是妖魔要杀我！而是你们！”

清河老道这才明白，用仅剩的一只手掌掩着自已老脸大笑着，可笑着笑着就有泪水从掌隙间落下。

“清流！还有你们！”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清河放下手，残留着泪水的眼神变成凌厉冰冷。

清流道人面无表情，缓缓走近。

可以看到，清流道人双瞳中布满了层层透明丝线，就如同一重白纱，诡异至极。

随着清流走动，他脸上、胸上、脖子手臂上开始冒出一只只惨白冰冷的眼珠。

“师兄啊，因为凡人实在太弱小了，司天监救不了这天下更救不了你。”

而清河一看就知道清流这模样是怎么回事：“妖魔化！”

“怪不得你不带道剑，而是根本不敢用！难道你不知道化为妖魔的代价吗，你的躯体乃至心性都会被染得残忍暴戾！”

说这话的时候，清河老道已经暗暗在自已背后摸着自已背着的道剑。

此时清流道人已经站在了清河老道的身前：“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用付出代价便能得到的。”

清河老道瞪着眼睛怒吼：“你懂个屁！代价是我们司天监一代又一代的弟子用死换来的！”

话音还未落，清河老道就已经出剑，只不过是向着台阶上的那两个诡异红衫少女而去。

柳木剑上爆发出一道绿色光芒，向着两个少女斩去。

其中一个少女只是随手抬起，便有一道道丝线轰击而出，将绿芒与道剑打飞。

然后丝线轰出，将清河老道打翻在那张石桌上，并用一根根透明丝线穿透三肢与胸膛，将其死死钉在石桌上。

根根丝线沿着清河的七窍，不断融进肉体。

任凭清河怎么挣扎、哀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阻止不了。

“还有片刻，他就会变为尊神的傀儡。”一个少女开口。

“你师兄还有什么遗言，你可以听听，嘻嘻嘻。”另一个少女在台阶上蹦蹦跳跳。

清流道人拿着那把斩落自已师兄手臂，还染着殷红血液的铁剑，走到清河面前。

清河老道已经大概知晓了自已最后的结局，惨笑着看着师弟：“还记得我们加入司天监，在那片柳树林墓园下，说过的话吗？”

“除魔卫道！护佑苍生！”

“我清河做到了！”

“你呢！清流！”

清河老道瘫软在石桌上，昂着头吼道。而后，他笑着看着这位从小被自已带大的师弟。

这个笑，一如儿时，慈祥温暖，却让几乎已经彻底妖魔化的清流道人如遭雷击，心神瞬间失守。

而清河趁着这一瞬间，用最后的余力将脖子送到了师弟的铁剑之下。

头颅用力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