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留着力气，宋洺月吃痛，因为痛感眉头下意识紧蹙，但是他还是没松开。
“白痴！”顾襄又骂了他一句。
这回宋洺月有点反应了，黑夜里他的眼睛逐渐变亮，是月光更好洒在他眼里。
“襄崽，是……答应我了吗？”宋洺月有些迟疑地问。
顾襄又咬了他一口，这次力道轻了很多，像是出生的小奶猫牙齿还不锋利的时候，把宋洺月当成磨牙棒。
他有些含糊的声音传来：“你什么都还没说。”
宋洺月感觉手上不只是有牙齿的磨咬，还有温热的触感扫过，留下一点点水迹。
他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因为顾襄说话的时候没松开他的手。
当然，他也知道顾襄要说的是什么。
于是他凑近顾襄，声音里的暗哑又严重几分：“顾襄，我喜欢你。”
宋洺月看着顾襄，眼里的缱绻和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哪怕没有灯光，顾襄也能感受到宋洺月灼热的视线，顾襄的嘴松开宋洺月的手，他小小声“嗯”了一下。
下一秒，宋洺月离他更近了一些，“那么襄崽，我可以亲亲我的男朋友吗？”
顾襄心底一颤，忍不住闭上眼，又轻声“嗯”了一下。
看着面前有些颤抖的顾襄，又听到他一句又一句的肯定，宋洺月觉得，他要被顾襄变成一摊水了，离开顾襄就不能活那种。
好乖的襄崽。
顾襄下意识抿唇，又想到宋洺月说要亲他，努力控制自已不要那么紧张，嘴唇放松了一些。
一片黑暗中，两颗心脏的跳动声显得格外明显。
顾襄感觉到自已的额头上被落下一吻，很轻很温柔。
他愣了一下，原本他以为宋洺月是要亲……别的地方的，没想到宋洺月是亲这里。
顾襄觉得自已想的太过了，又忍不住害羞起来，想把自已缩回去。
屋里响起宋洺月的轻笑，这一次他没问，又在顾襄眼角落下一个吻：“襄崽，晚安。”
顾襄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旁边没有宋洺月的身影，他抿了抿唇，想自已是不是做梦了。
只是他刚要胡思乱想，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宋洺月看到他醒了，眼尾弯弯，“男朋友，早安。”
顾襄又不争气脸红了，他看着镜子里自已红到远远都能看出的肤色还有有些泛红的眼尾，想着宋洺月那句“襄崽，我先下去给男朋友做早餐了，早点洗漱。”
男朋友。
三个字在顾襄嘴里滚过一圈，像是裹了糖一样甜。
他们俩昨天那样，今天起的时候倒是挺早的。
吃完早饭宋洺月照常送顾襄去上班，不过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就算没说话，彼此都变得空气有些粘稠。
但是不是因为空气不好或者压抑，是因为粘腻。
不像之前只会让宋洺月“滚”或者只应声，顾襄主动开口：“早上在宠物店，下午两点要去医院那边工作，五点半下班。”
“好。”宋洺月笑着应了一声，又说：“襄崽，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可以给我换个称呼吗？”
“宋先生不够吗？”顾襄没想过称呼的问题，就算在小屋里，大家都喊彼此小名之类的，顾襄也一直老老实实喊名字，而且几乎不怎么喊，因为其实接触的不多。
所以他是真的困惑。
“去掉那个宋就挺好的。”宋洺月回答，一是他不喜欢宋这个姓，二来……
去掉宋，宋先生就变成了先生……
于是宋洺月又收到了一句“滚”，但他习以为常，乐在其中，并把这当做两个人之间的情趣。
顾襄想着别人怎么喊宋洺月，他声音迟疑：“宋哥？”
两个人同龄，宋洺月和顾襄生日都在冬天，一个在12月1号，一个在12月31号，一头一尾。
顾襄更晚一些，喊哥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觉得别扭。
宋洺月不说好不好，只是继续问：“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顾襄不吭声了，搞得宋洺月更好奇了，追问他：“不会是什么不太好的备注吧？宋老公，宋哥哥？”
心意相通后宋洺月更加忍不住要逗顾襄，故意说出那些顾襄不可能给他设的备注，顾襄被宋洺月说的脸越来越红，就是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他伸手捂住宋洺月喋喋不休的嘴巴：“宋汪汪，闭嘴。”
宋洺月不知道顾襄说的“wang”是哪一个，不过他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小狗汪汪那个汪。
顾襄很喜欢小动物，所以他也喜欢小狗，他给自已备注宋汪汪，所以顾襄很喜欢他。
“想明白”的宋洺月自认为想到了“原因”，于是心情也变得更好了：“好啊，襄崽以后就叫我宋汪汪。”
没有哪一刻，宋洺月觉得“宋”这个姓氏是这么好听。
顾襄瞪大了眼睛，想从宋洺月脸上看到开玩笑的痕迹，但是没有。
“你有病吧！”他忍不住骂，就算宋洺月能接受这个称呼，顾襄也说不出口。
“昂，得了一种超喜欢襄崽，一离开襄崽就会死的病。”宋洺月随口回他。
只是说完这句话，顾襄就又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说了一句：“呸呸呸。宋洺月你别乱说，死个屁！”
顾襄经常“骂”宋洺月，但是说的最多的就是滚、白痴、傻b这样，屎尿屁那种顾襄几乎不会说。
只是从顾襄严肃的表情和他说的话里，宋洺月感受到那份担忧和爱意，于是他也呸了几声，把晦气赶走。
他会和顾襄长命百岁。
“以后没人的时候，襄崽就喊我你想喊的那个好不好？”会给宋洺月备注“宋汪汪”，宋洺月不难感受出顾襄心里其实就这么形容他的。
他不在意被说成小狗一样，如果可以，他愿意当顾襄一辈子的狗。
“知道了，宋汪汪你闭嘴。”顾襄收回手，偏头不看宋洺月。
“好，襄崽。”带笑的声音。
“中午……我点饭。”顾襄没看宋洺月，像是自顾自说完这句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