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襄崽。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讨厌过，当初那个时候也并不知道他们正在讨论的人是你。我也没有说过自已讨厌你，只是说不认识你，又告诉他们不得在背后议论别人。”

跨越漫长时间，迟来的道歉，其实有些太晚了。宋洺月明白这一点，可一声道歉是他该给顾襄的。

于是顾襄只是“哦”了一声，毕竟都过去了那么久，现在再说那些又显得有些矫情和没有意义了。

可是他心里又想起了当初的感受，越想越觉得委屈，哪怕他竭力控制了，还是觉得当初的感受太过于深刻。

“但是你那个时候也不能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他还是埋怨的，埋怨宋洺月说的那一些话。

埋怨那些他近乎于自作自受的暗恋宋洺月的时光，在每一次见面和对方针锋相对的时候，除了顾襄没人知道他手心全是指甲留下的月牙痕。

那个时候的顾襄讨厌宋洺月，可是也喜欢宋洺月，于是他日复一日在这种矛盾中越陷越深。

顾襄现在还在宋洺月怀里，有些不明显的颤抖着，但他似乎也怕宋洺月感受到这一点，所以极力遏制着，在宋洺月身后的手攥紧了，能看出手上清晰的脉络。

“对不起，襄崽，以前我太蠢了。”再也不会这样了，不会让你委屈。

或许当初只是无意的一句话，可是对于顾襄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宋洺月没有办法否认，更不能用自已不知道所谓这样的话来为自已开脱，那对顾襄来说太不公平了。

“襄崽，你是我的无可替代。”

宋洺月低头吻住了顾襄的眼角，用细细密密的吻将那些并不明显的泪痕给抹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洺月的吻从上面已经往下，他的手指张开，揽着顾襄的腰，吻到了顾襄嘴边，最后覆盖在了顾襄的唇上。

唇齿交缠，热度相递，最开始的安慰，逐渐在这样的交融中变了味。

酒精滋长的并不只是他们的情绪，还有空气中的暧昧。

大概是因为此时心意已经完全相通，两个人的情感丰沛到了极点，现在如果不发泄出来的话，感觉心脏就要爆棚了。

粘腻的水声在空气里响起，饭逐渐变得有些冷，没喝完的酒瓶不知道被谁不小心打翻，剩下不多的酒精从瓶子里被倒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空气里的酒精味越来越重，也似乎因为升华让周围的空气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好不容易喘过了气的顾襄，嘴唇艳艳，气息有些不稳：“先洗澡。”

气氛已经酝酿到了这个时候，宋洺月和顾襄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

而宋洺月在听到了顾襄说的这句话之后，也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没忍住在顾襄脸上啄吻好几下，才带着人进了浴室。

其实之前两个人也经常会有情到浓时，有些不由自主的时候，但是哪怕那样，两个人也一直克制着，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可能是今晚的氛围实在太好，也可能是他们急需要别的来证明彼此心意的厚重，又或者是需要更亲密的接触感受彼此的存在，好让他们不觉得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水声淅沥，温热的水流打湿了顾襄的衣服，湿湿答答的粘在了他的皮肤上。

花洒的热水倾泻下来，还落在了另一个温热磅礴的身体上。

空气变得粘稠又闷热，顾襄感觉自已要喘不过气来，偏偏还有人总是跟他掠夺空气。

暧昧的喘息声混杂在流水的声音里，有些不甚明显。

回到房间的时候，宋洺月在自已今天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才抱着顾襄往他的卧室走去。

“你怎么在包里放这种东西？”

看清了宋洺月拿的是什么，顾襄脸上一片坨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热气熏的。

一声轻笑从宋洺月的胸膛里发出来，像是格外愉悦，他靠近了顾襄的耳边，又轻声说，有备无患。

气息吐在了顾襄的耳朵上，让他觉得格外的痒，敏感的耳廓又被刺激的开始发红发烫起来。

后背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铺上，这张床是顾襄平时一直睡着的，上面这会还放着那两个玩偶。

宋洺月之前没有进过顾襄这个房子的房间，这回看到了床上的两个玩偶，又忍不住笑了笑，“原来襄崽这么喜欢我送的玩偶啊。”

“只是没有地方放，顺手放在床上而已。”顾襄嘴硬道，不肯承认。

宋洺月并不着急在这个时候让他说出实话，毕竟他今晚有的是时间。

推搡之间，两个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不小心推到了地上。

不知道何处传来水流拍击着岩壁的声音，两个玩偶被不小心丢下去的时候，正好撞在了一起，于是空气中又多了一些事物碰撞在一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