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常歧长公主没有追问,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要是让常岐长公主知道梁平成了半疯子,孟安死在了大牢里,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赶紧把这尊大佛送回长公主府,完成任务,后面常歧长公主知道了真相,再如何闹腾,就跟他没关系了。
在这件事上,太子和几个弟弟难得的统一了想法,互相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上马,护送着銮驾往回走。
一路无话,等到了公主府,婉拒了常岐长公主的挽留,兄弟几人告辞离开。
时隔半年,再次回到自已的地盘,常歧长公主欢喜过后,敏锐的发现气氛不对,当即把管家叫了过来:“一个两个的,怎么跟哭丧一样?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细细的说一遍!”
知道躲不过去,管家心一横,硬着头皮把梁平和孟安的事情说了。
然后使劲垂下头,等着常歧长公主发怒。
半晌没听到动静,偷偷抬头看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快来人呀,长公主,长公主……不好了!”
就见长公主脸色涨红,嘴唇青紫,双目凸出,竟是憋得说不出话来了。
众人一通忙活。
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把这口气缓了过来,常歧长公主放声大哭:“我的儿呀!”
哭几嗓子,又发狠:“本宫好好的儿子,怎么会死在大牢里面?京兆尹是做什么吃的?!不管是谁,害了本宫的儿子,本宫要诛他九族!”
一会又嚷嚷着要进宫,让皇上给她做主。
——对梁平这个儿子,竟是问都不问。
消息传到安国公府,老安国公差点气死:“这个毒妇!平儿难道就不是她儿子么?当初哪怕违抗皇命呢,就不该娶她进门!”
老安国公夫人垂泪:“说这些有什么用?可怜咱们平儿,摊上这么个偏心眼的母亲!也就是咱们还活着,要是咱们哪天蹬腿没了,平儿现在这样子,他母亲又是个心狠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老安国公沉默半晌:“不管怎么样,必须把平儿治好。我打算带着平儿回祖籍,远离京城这些腌臜,说不定对平儿的病还有益处。”
主要是为了躲避常歧长公主。
老安国公现在对常歧长公主厌恶至极,半点不想让梁平和她接触。
老安国公夫人点头:“咱们这把老骨头,留在京城也是招人厌弃,不如远离,还落得清净。”
两位老人商议定了,当即让人收拾行囊,谁都没告诉,带着梁平夫妇,静悄悄的离开了京城。
等常歧长公主发了一通疯,想起来梁平这个儿子时,安国公府已经人去楼空,府里面只留了几个看宅子的下人,气的常歧长公主差点把安国公府给拆了。
对于老安国公的离开,京中不少人暗自揣测,觉得老安国公是为了躲避常歧长公主,才会如此。
同时惋惜——好歹也是开国功臣之后,现在竟然被常歧长公主一介女流逼的离京,实在是令人心中悲凉。
再联想到被嘉佑帝杖责了的留侯,这份悲凉就变成了兔死狗烹的惨淡,对嘉佑帝也生出淡淡的不满。
叶雪霁一直令吴甲关注京中的动向,对于这些发展乐见其成。
在这档口,吴甲传来消息:“主子,您让属下关注的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