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孤可是你父皇!谁给你的胆子弑父?”
偌大的皇陵中,一袭明黄色蟒纹长袍的明安帝正跌坐在地上,发髻凌乱,面色惊恐地盯着面前手持长剑的太子箫暮白。
长剑擦得噌亮,映衬出男人绝美俊朗的面容。
男人面色紧绷着,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妖冶,声音散漫却又冰冷刺骨:
“儿臣要杀的,就是父皇呢。”
今日是箫暮白生母安贵妃的忌日,箫暮白买通了道士,将明安帝糊弄到了皇陵中,并让人支开了明安帝身边的护卫。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此时皇陵外,天黑沉沉的,乌云压境,风雨欲来。
明安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孤待你不薄,为什么?”
男人讥诮地瞥了他一眼,“待我不薄?父皇说的是出生之时要将儿臣溺毙一事,还是将儿臣的母妃赐死一事?”
明安帝冷汗连连,颇为心虚,“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孤……孤说过,你母妃的死是个意外!”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偏执的笑容,冰冷彻骨:“确实是意外,毕竟当年您那碗有毒的甜羹是给儿臣准备的!”
明安帝话头一噎,极力辩解:“暮白,自从你母妃死后,孤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立你为太子。今日你若是真的杀了孤,担上弑父的千古骂名不说,你要怎么向你母妃交代?”
“你没资格提我母妃!”
似触动了某根弦,男人高声咆哮,长剑往前刺去。
“噗嗤!”
长剑划破皮肉的声音传来,明安帝捂着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
萧暮白冷笑一声,“只要能够手刃你,千古骂名又如何?”
不管多大的骂名,他都担得起!
男人朝那人瞥了一眼,狭长的眸子蕴藏着极致的危险,他提着长剑,一步一步朝明安帝走去。
脚步沉稳,然而每一步却像踩在明安帝的心尖上。
向来高傲的帝王终于知道怕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不顾身份地嚷了起来。
“来……来人呐!护驾!”
“父皇,没用的,外面的护卫已经被儿臣调走了,现在外面都是儿臣的人。”
“父皇,永别了!”
黑袍男人轻声呢喃了一句,不顾面前之人撕心裂肺的求饶,手中的长剑一扬。
“不要!”
刚刚恢复神智的小苏玥见状,急忙出声制止。
可还是晚了一步。
箫暮白手起剑落,滚烫的鲜血溅到了他俊俏的脸上。
外面下起了暴雨,狂风呼啸而过,疯狂地拍打着院子外的芭蕉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宛若地狱恶鬼的咆哮。
萧暮白嫌弃地用手绢擦掉脸上的血渍,一双凤眸中闪着兴奋嗜血的光芒。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竟是一红一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