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身体的记忆让她将礼盒埋在了流月阁的大树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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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去了暮颜神君的生辰宴，含烟放心不下她，借着送披风的由头，也跟了过去。

含烟到了瑶光宫外，正好撞见从里面出来的神女。神女她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路都快要走不稳了。

神女向来酒量很好，这是含烟第一次见她喝成这样。想来是心里难受极了，刻意借酒买醉。

她迎了上去，伸手要去搀扶她。可神女倔强地躲开了她的手，让她先回去，她想一个人四处走走，静一静。

含烟不放心她，可碍于神女的威严，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披风给她穿上，目送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直至人消失在视线中，含烟才回了流月阁。

神女法力无边，三界之中能够与她匹敌的很少很少，所以神女一个人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回了流月阁，含烟也没闲着，给神女煮了醒酒汤。醒酒汤煮好后，热了一遍又一遍，神女还是迟迟未归。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含烟正要出门去寻，神界突然传来了神女陨落的消息。与此同时，九重天上，本属于神女的金光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神女陨落后，暮颜神君堕入魔道，而含烟因为觉得愧对神女，愧对众仙，最后选择从诛仙台跳了下去。

如果，如果她当时坚持跟着神女，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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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渐渐褪去，秋语沫眼角缓缓滑落一颗泪。

萧妄舒动作轻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揩掉，声音温润如玉，“娘子，你迟迟不肯醒来，是在怨为夫吗？怨为夫整日忙于军务，没有抽空陪你。怨为夫将你带来了这西北之地，却将你困在了这座王府里……”

“我从未怨过你。”床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娇柔。

“娘子，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萧妄舒激动地直起身子，“来人啊，宣太医……”

“我没事，不用宣太医。”秋语沫打断他的话，在他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顺势靠在他怀里，“我就是做了个梦而已。”

话音落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萧妄舒突然慌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娘子，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秋语沫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已的脸，冰凉一片，“许是梦太悲伤了。”

萧妄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娘子，你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的。你这样，我会担心的。”

“夫君，我做了个梦，梦里……”

秋语沫靠在他怀里，将自已做的梦同他说了。

“你说，若是我当时跟着去了，神女她是不是就不会陨落了？”

她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她上辈子就是含烟，而苏玥就是神界的轻月神女。

“不会。”萧妄舒摇摇头，“神女爱世人，即便你跟过去了，她还是会做出与万年前一样的选择，所以这不怪你。”

“是啊，神女爱世人……”秋语沫反复呢喃着这句话，突然释然的笑了。

她不过是一个小仙侍而已，左右不了神女的命运。神女不惜陨落也要护着三界，她更不应该困在过去的记忆里不愿意出来。

秋语沫缓缓笑了，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夫君，我们生个孩子吧。”

此前她不急着要孩子，是因为感觉心里有个心结解不开，如今心结解开了，她往后只想跟眼前这个男人共度余生。

神女福泽深厚，会没事的吧？

萧妄舒一愣，旋即笑着点头，“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