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睁眼:“非常重要。”

林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没底，像是漂浮在空中，很轻很淡。

宋知萱挑了挑眉，正打算说什么，却听到林颜开始喃喃自语。

“我曾沾沾自喜，因为我这样的年纪，却拥有这样的医术和能力，江湖之中，同龄人中无人能敌。没曾想，居然会栽在你手里。可你明明，明明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顶多，顶多就是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跳脱了一点，而已。”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栽跟头？”

“现在看来，宫变那日，你真的已经死了。我以前还安慰自已，或许是真的有别的隐情，现在看来，没有隐情，只是我始终不相信我眼里的弱女子，竟然在我引以为傲的领域赢过我而已。”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一件事，现在仔细想来，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呢？想想好像就是宫变以后。我无比确信，宫变之前你没有和我抗衡的能力，怎么死过一次以后，你反而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颜说着，语气开始变得严肃，她一字一句的问出心底最大的疑惑:“你真的是宋知萱吗？”

“宋知萱从小到大并没有接触这些东西的环境，你不是宋知萱，你到底是谁？”

林颜话落，偏头看向了宋知萱，眼底满是探究。

林颜此刻的姿态是格外狼狈的，几乎是在宋知萱面前彻底被打碎了一如既往的高傲。

一开始林颜还有些耿耿于怀，然而此刻她经历了一次几乎濒死的体验后，又惊觉宋知萱的不一般，已经彻底摆烂了。

林颜一番话信息含量格外大，然而宋知萱听完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确信？怎么到了今天你还是这么相信自已的能力？”

宋知萱眼含笑意的看着林颜:“你如今的状态不是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吗？林颜姑娘，遇事少相信自已。”

宋知萱脸上笑意盈盈，眼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然而在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讽刺。

她的笑容落在林颜眼里，林颜只觉得刺眼极了，她闭上眼，颇有些憋屈的说道:“你别打岔，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做到完全伪装成宋知萱的？”

顿了下，林颜想起往事，语气里带着自傲:“毫不夸张的说，在你之前，江湖之中还从来没有人的伪装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即使是当年我师傅，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露馅，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就是宋知萱。”宋知萱语气颇为无奈，看着地上的林颜，眼神竟也带上了一丝包容，就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一般:“林颜姑娘莫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连带着脑子也糊涂了？”

而林颜的语气确实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可能，别的我或许会看错，但是以你的能力，你绝对不可能是宋知萱。如果你是她，一开始怎么可能在宫里被欺负得像狗一样，甚至看到皇上腿就打颤。”

“你怎么可能是她？你不可能是她，你到底是谁？”

上一秒林颜语气还有些强硬，说着说着，她语气反而软了下来:“宋知萱，事已至此，我已经活不了几天了，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