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花看他一眼，迟疑道：“李莲花……你怎么不说话？”

李莲花低垂着头，嗓音低沉沙哑，神色黯然：“小梅姑娘，可是我那日……吓到你了？”

“不是。”小梅花连忙摇了摇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已的情绪，“李莲花……我……我不知道……”

“小梅姑娘，我心悦你。”李莲花静静凝视着小梅花，将自已的心事娓娓道来：“我与你，是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初见时我身中碧茶之毒，命不久矣，并不想深究，解毒后我不过一介凡人，寿命难永，也不敢深究，只是情之一字，向来由不得人。幸而娘娘慈悲，为我传道受业，我本打算，待入道后再提此事……不曾想……吓到你不是我的本意。”

他温柔的嗓音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让小梅花一时忘了呼吸，她藏在斗篷下的双手揪住了胸口的衣衫，吞吞吐吐的将自已的心绪道来：“不是的，李莲花，我、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不知道……这种感觉，与我而言好陌生，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对朋友的喜欢，还是、还是对……的喜欢。”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甚至连最后的定语都不敢吐露出来。

李莲花眼底逐渐泛起一丝欣喜，他提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试试。”

“试试……什么？”小梅花茫然地问道。

李莲花伸手十分自然地握住小梅花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内，指腹轻轻揉捏她的指尖，慢慢的与她十指紧扣，李莲花抬眼看她，问道：“这样会讨厌吗？”

“不讨厌。”小梅花摇了摇头，温吞的回握住他的手。

李莲花伸手将人揽进了怀中，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伸手轻抚着她的发，温热的吐息在头顶响起：“这样呢，会讨厌吗？”

小梅花乖乖坐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小梅花甚至能清晰的数清楚他的睫毛，她悄悄红了耳朵，低声回答：“……不讨厌。”

“那这样呢？”李莲花稍稍松开她，轻轻捧起她的脸，珍重的吻在她额心，一眼不错的直视她的眼睛，“这样呢……会讨厌吗？”

一时间仿佛鼓乐大作，又仿佛中秋那日的烟花在她脑海中重重绽放。小梅花面上绯红一片，几乎不敢直视他，垂下眼嗫喏道：“……不、不讨厌。”

李莲花重新搂她入怀，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欣然道：“小梅姑娘，我很高兴，很高兴你的不讨厌。”

小梅花抬起头看他，问道：“所以……我对你，不是对朋友的喜欢，对吗？”

李莲花却没有肯定她，而是低声道：“小梅姑娘，你可以慢慢想，不用着急。只是，不要再像之前这样躲着我了，好吗？”

小梅花这回点了点头。

李莲花愉快的松了口气，他也没想着一个晚上一步到位，直接搞定小梅花。小姑娘情窦初开，更应当给些时间让她思考清楚，厘清明白。

小梅花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额头，想起了话本的故事，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目光游离道：“李莲花，我想到怎么确定了，你低头。”

李莲花顺势低下头来，小梅花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目光落在他唇上，他殷红润泽的唇此时正微微抿起，小梅花缓缓凑上前去，一个轻飘飘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

小梅花亲完微微后仰，忐忑的与李莲花对视一眼，二人脑海一片空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红了脸。

李莲花愣了愣，望向她的目光满是灼灼期待：“小梅姑……”

“不许说话。”小梅花伸手捂住李莲花的嘴，红着脸故作凶恶，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子羞涩之色，眼底泛着一抹春花般灿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