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获得充足休憩的小梅花和李莲花坐在庭院的凉亭里饮茶赏景。如今已是七月底,卫庄的庭院郁郁葱葱,大气沉稳,别有一番风情。
笛飞声一直闭门不出,估计是在房内苦修。
而卫庄主大抵是被笛飞声吓到了,对李莲花二人照顾得很是周到,但完全不敢出现在二人眼前,生怕有什么不注意惹了房间里那位煞神。
卫庄的外院是个古玩黑市,热闹的呼喊声隐隐约约传进庭院内,引得人心痒痒,小梅花时不时就往那边看上一眼。
李莲花见她这般好奇的可爱模样,笑着提议道:“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
“嗯嗯!”小梅花连连点头。
黑市里到处都是宝贝,各种琳琅满目的古器映入眼帘,每走一步都会不经意间被一个物品所吸引,算盘,手串,镇纸,五帝钱……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些东西与其说是古玩……倒不如说是冥器。”小梅花和李莲花一块儿走马观花般逛完了黑市,颇感失望。这黑市里的古玩大多都是阴气缠绕,显然都是从墓里流传出来的墓葬品。
李莲花低声解释道:“卫庄以摸金起家,如今仍走此道,这儿自然也就成了土夫子的销赃之所。”
小梅花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李莲花的衣袖,好奇的问道:“对了李莲花,我看话本里写土夫子之间有自已的一套行话,是不是真的啊?”
李莲花顺手牵住她,说道:“确实如此,你不妨先猜猜昨日卫庄主说的‘开席’是什么意思?”
“开席……应该是发现墓葬,邀请其他土夫子一块下墓的意思?”小梅花想了想,试探的猜到。
李莲花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夸道:“我们小梅花果然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小梅花面上微红,撒娇似的瞥一眼他:“李莲花,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尽会给我灌迷魂汤。”
“是嘛?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啊。”李莲花晃了晃交握的手,笑吟吟的打趣她。
正在这时,鼎沸的人声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鸟叫声,一只眼熟的鸟雀迎面飞来。“啾啾!”
小梅花伸出手让小鸟落在她的手指上,仔细辨认了下,认出了这是自家相思鸟里的雄鸟,奇道:“喳喳,啾啾呢?”
相思鸟向来雌雄形影不离,此时雌鸟啾啾却不见踪影,而雄鸟喳喳羽毛倒竖,叫声尖利,显然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啾啾!”喳喳啄了啄小梅花的手指,便往黑市外飞去。
小梅花与李莲花对视一眼,跟着喳喳往外走去,就见黑市外站了一个不久前刚刚被抓回家的人。
方多病一手执剑,一手提着一个鸟笼,笼子里关着一只精神奕奕的小鸟,正和笼外的喳喳一唱一和的骂着方多病,正是雌鸟啾啾。
方多病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冲二人挥了挥手。
“……”
到底不想引人注目,李莲花和小梅花把人带进了内院,又在凉亭里坐下。
喳喳落在了李莲花肩膀上,告状似的伸出一边羽翼指着方多病,愤怒的啾声不绝于耳。
“不是,方小宝你幼不幼稚,拿鸟来威胁鸟给你带路?”李莲花一看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脸无语。
方多病打开鸟笼,一脸得意,“有用不就行了?”
啾啾一出鸟笼,就迫不及待的和喳喳一起冲向方多病,两只小鸟啄得方多病抱头鼠窜,连声求饶,“哎哟我错了,别啄了别啄了!我说你们怎么那么记仇啊,我这一路上也没亏待你们啊,我自已吃的馒头,给你们吃的可都是上好的饲料!”
小梅花看得直乐,“活该,你把人家小夫妻给拆开,人家能不生你气?”
相思鸟夫妻啄了方多病一通,也算出了气,拍拍翅膀又踏上了送信之路。
方多病松了口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坐好,将自已重新打理好,这才从胸口掏出喜帖,问道:“李莲花,梅仙姐姐,这喜帖怎么回事啊?你们原来还没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