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施主,”无了大师身后领着三个人走了过来,他念了句佛,说道:“百川院的三位院主寻到老衲,说是有要事与贤伉俪相商。李施主如今还在山下,老衲便想着与梅施主说也是一样的。”
小梅花眼神在三人面上一扫而过,面上勾起了一抹笑,客气道:“原来如此佛彼白三位院主当面。实在不巧,我家相公方才下山去了,三位若有什么事与我说也是一样。”
“那老衲就暂且先告退了。”无了大师捻了捻佛珠,说道。
“大师慢走。”小梅花点头致意道。
送走无了大师,小梅花回身继续撒着鱼食,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夫妻二人向来不理江湖之事,不知百川院的三位院主找我们有何要事?”
“梅仙姑娘,是这样的,我们查到当年东海一战后,少师剑坠落海中,经东海渔民打捞上岸,又辗转多人之手,最后被温家以谢仪之名送给了贤伉俪。这少师剑乃是我们门主遗物,不知二位可否割爱?”白江鹑上前一步,率先说道。
“你们要少师剑?”小梅花顿了顿,只觉得可笑至极。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不曾努力去找,一柄不会说话的剑倒是打听得很仔细。
她笑吟吟偏过头看来,面上带着温柔明媚的笑意,眼中却毫无温度,“哎呀,那真是不巧了,当初拿到少师之后,我们夫妻二人想着名剑认主,就将它投了东海,与它的主人作伴去了。诸位若是想要,不妨去东海打捞试试,想来一把剑,应该会比一个人好找些。”
听到她这阴阳怪气的话,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纪汉佛问道:“这……梅仙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小梅花仍旧是笑意吟吟,忽然恍然大悟般,做作的掩嘴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这人啊脾气不太好,偏又爱说实话,我家相公向来不让我与人多说的,就怕我这脾气一上来啊,会忍不住撕了人家的面皮,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她又看向云彼丘,笑道:“我看云院主面色红润,想来这十年过的应该不错吧。这温香软玉在怀,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幸喝到云院主的喜酒?”
云彼丘惨白了脸,嗫喏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纪汉佛僵着脸,说道:“既然梅仙姑娘不肯割爱,那我们便告辞了。”
“三位院主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走啊。还是,怕我戳破你们的亏心事啊?”小梅花轻描淡写道。
纪汉佛冷下脸来,警告道:“梅仙姑娘请慎言,百川院敬重贤伉俪在江湖上的名声,这才以礼相待,也请梅仙姑娘谨言慎行,勿要得寸进尺。”
“呵,纪院主这话说的,可真是吓到我了。”小梅花抚了抚胸口,此时面上也没了笑意,明媚妍丽的脸上满是寒霜。
“哗啦啦……”她将手里剩下的鱼食一洒而尽。
小梅花拍了拍手,看着池中争抢的鱼群,意味深长道:“这鱼啊,终究是个畜生,我手上有食儿的时候知道贴上来,等没了的时候,就跑得比谁都快。”
“你们说是吧,三位院主。”
三人一个面色铁青、一个面色惨白,还有一个面色涨红,在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眼神里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已争辩。
小梅花欣赏了会儿三人的丑态,轻蔑道:“算算时间,我家相公也应该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三位院主自便。”
她绯红色的裙摆施施然划过面前的青石板地,轻飘飘的声音在云彼丘耳边乍响:“云彼丘,希望这十年你能过得开心。”
否则,杀你的时候,李莲花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