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子弹刺穿乔宇的右手，手上的枪掉了下来，鲜血直流，满头冷汗，不敢置信地看向顾安勋，他居然会向自已开枪。

在他看向顾安勋的那几秒，掉在水里的枪，被陆星言捡了。

枪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他还没用过枪。

乔宇的右手受伤加上顾安勋的背叛，一时间恍了神，忘了枪这回事，他向着顾安勋走去。

想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已，不是说过只爱自已的吗？

顾安勋愣住，他并不是故意伤害乔宇的。

他神情有些绝望地流泪。

他问：“为什么？”

顾安勋上前抱住他，忙着道歉：“乔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宇垂着的右手一直在滴血。

“我带你回去治疗。”顾安勋又说，马上要把他抱起来。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后背刺穿乔宇的心脏，他瞬间吐血，慢慢昏迷。

最致命的一枪。

顾安勋缓缓抬头，看到在不远处的浑身湿透，头发从上到下在滴水，虚弱狼狈的陆星言，是他开的枪。

他的双手也在微抖，杀人了，他第一次杀人。

不过他不后悔。

——

中年男人简直忙不过来了。

才一个下午的时间。

一个中枪，一个受伤，两个都昏迷。

他从乔宇的卧室里出来，对着在门口焦急等待的顾安勋，摇摇头：“子弹打中了心脏。”

顾安勋说：“我知道了。”

他的神情茫然低落，走进去卧室里，把门关上，陪他最后一程。

乔宇如今这个下场，顾安勋没有怪陆星言。

毕竟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他似乎对陆星言也心有内疚，如果他是陆星言，也不会放过乔宇。

乔宇死了，好像他也不想活了。

处理完乔宇的后事，已经是三天后。

一直在昏迷中的陆星言手指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望着雪白白的天花板，头还沉痛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站在窗户前背对着他的顾安勋。

他的背影很落寞。

他说：“乔宇死了。”

“我知道。”陆星言淡淡道。

当时他们的距离并不远，陆星言打中是他的心脏，他并不想给他留活路。

他说过，自已病死也要拉上乔宇，他也不知道自已哪天就会病死。

或者那晚过后。

顾安勋转过身，双眼里满是血丝，疲惫的像是没睡过觉，他望着陆星言：“你醒了，明天我找人安排把你送回去。”

“还有以前的事情，我一直想和你道歉。”

顾安勋这样讲。

陆星言第一次见到这样顾安勋，有种落家犬感。

看来乔宇的死去，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但是他并不想接受顾安勋的道歉。

好像顾安勋也不需要他的原谅，只是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很多。

他也不敢奢望陆星言会原谅他，回想以前，他做的缺德事情实在太多。

这也许是他的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