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可真是我亲妈,有你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跳出来辟黄谣的吗?”
“还是你儿子的黄谣,我可真真长见识了。”
陆唐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捏着手机不疾不徐地往电梯走去。
这里是整个A市最大的金融中心,而他们陆家就是中心里头的中心,在最寸土寸金的位置建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大厦。
“都说了,我跟那个姚乐宝没关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姚乐宝是陆唐负责的星耀传媒里一个小明星。
陆母显然不信,“没关系你那么捧他?什么资源都往他身上砸?”
“捧一个新人而已,需要理由吗?”
“那你还当着记者的面喊他‘宝宝’。”
陆唐忍不住翻白眼,“喊个小名而已,需要大惊小怪吗?”
陆母一手摸麻将一手拍胸口,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这么浪下去,明天我给你约了个姑娘,你去瞧瞧。”
“顶顶漂亮了,留学回来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文化有文化,还是搞艺术的,跟你肯定有得聊。”
陆唐,“没空。”
陆母撂了一张牌耍起无赖,“我不管,反正明年我要抱孙子。”
陆唐更无赖,“行啊,你催催大嫂,明年正好赶上。”
陆母气得哇哇叫,“臭小子,我要抱你的孙子!”
陆唐上头有两个哥哥,不过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陆父的原配过世后留下了两个儿子。
陆母是陆父续娶的,只生了陆唐这么个败家子。
陆母从小就告诫儿子,不要有野心不要有野心不要有野心,陆家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大约是陆母的念经起到作用,陆唐从小就没有进取心,一路躺平,过着穿金戴银、挥金如土的豪横生活。
两个哥哥对这个毫无事业心的弟弟也是相当纵容,几乎予取予求。
‘叮’
电梯到了。
陆唐走进去。
“你想要抱我的孙子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不活到百儿八十是见不着了。”
陆母拍着胸口,“啊呦,要气死了要气死了……白板。”
陆唐,“……”
“挂了。”
陆母匆匆喊住他,“急啥?我把那姑娘的电话发给你,你记得约人家啊。”
电梯停了几次,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陆唐被挤到角落里,一不小心踩到了后面人的脚。
陆唐的脑袋往后偏了一下,没什么诚意,
“抱歉。”
然后继续跟陆母扯淡,
“妈,你跟人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没有啊。”
“没有你这么害她?”
陆母,“……”
电梯停下来,一个大胖子挤进来,陆唐踉跄了下往后倒去,直接栽到后面人怀里。
那人很高,胸膛很硬,陆唐的后脑勺撞在对方肩膀上,余光里他瞥见男人耳后有一颗痣。
熟悉的、红色的、鲜明的痣。
陆唐在一瞬间脑中闪过某段放荡的画面——
秋日的狩猎场上,他故意跟参加狩猎的亲王贵胄们跑散了,然后领着他心爱的小侍卫在夕阳下纵马驰骋。
小侍卫坐在他身前,他的目光正好可以看到对方耳后的那颗红色小痣。
他当时心头一动便亲了上去。
亲着亲着事态就有点失控了。
具体的操作细节陆唐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记得小侍卫的衣服特别难脱。
还有那天傍晚的夕阳特别美。
马儿颠得特别凶。
……
陆唐大约是过奈何桥时忘记喝孟婆汤,他自打出生就带着前世的记忆,只是这记忆随着自已的年岁越大越模糊。
于是陆唐在自已会写会画的年龄悄悄记下一个名字——
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