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从众多水果中,挑了她最爱的芦柑,耐心剥皮,连上面的丝都弄的干干净净。
他把剥好的芦柑递过去。
沈慕云张嘴。
江东不喂,“自已吃!”
沈慕云憋着眉头,“疼。”
江东也皱着眉,“哪里疼?”
沈慕云咧嘴一笑,“手疼。”
江东突然意识到被这小姑娘耍了,但还是把芦柑喂到她嘴里。
沈慕云突然生了逗弄他的心思,靠近了一点,果然她在他耳朵亲了一下,轻轻一下,江东脑袋一整个轰鸣,像要炸开了一下。
他极力稳住不让沈慕云看出他的异样。
“这是病人的特权。”沈慕云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些得意。
江东既没有对她发脾气,也没有躲开,只是表现得异常平静。其实,他早已洞悉一切——沈慕云竭力想要伪装成已经康复、能够从容应对一切的样子。
江东烟瘾难耐,伸手去摸烟盒,但念头刚起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林瀚提着一袋子早餐走了进来。看到江东居然在场,他不禁一愣,随后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江东如冰窖般寒冷的目光。
林瀚有些心虚,根本不敢与江东对视,毕竟他们本就不熟。而且,他一直对沈慕云心怀不轨,尽管不清楚沈慕云的真实想法,但此时此刻明智之举就是保持沉默。
表面上,江东看似若无其事,但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
假如他不在沈慕云身旁,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取而代之,陪伴在沈慕云左右。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比屋外的严寒天气还要冷酷几分。
“慕云姐,给你带了早饭,你今天出院,一会我去把出院手续给你办好,不要让伯父跑上跑下的。”
沈慕云礼貌地道谢。
“那我…”
林瀚的话尚未落音,走廊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且这阵嘈杂正逐渐向她所在的病房逼近。
"你们竟然还敢过来?
"
"当初动手伤人时,不是挺嚣张吗?就该把他一直关在里头!
"
"......
"
零碎的话语不断从门外飘入,显然屋外已聚拢起一群看热闹的人。此时,沈清运与肖逸凡也正巧从外头返回。
沈慕云面色阴沉至极,而离房门最近的林瀚则轻声说道:
"天气寒冷,我去把门关上吧。
"
然而,就在林瀚准备关门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劲力猛地将门撞开。紧接着,一名衣着光鲜、身材魁梧的壮汉毫无顾忌地闯入屋内,来者不善,锐不可当。
或许是注意到病房内尚有他人在场,这名壮汉的态度骤然软化下来,转而对沈慕云连连赔礼道歉,并深深鞠了一躬。
"沈医生,实在抱歉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您高抬贵手,把谅解书签了吧。都是因为我们太宠溺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他现在因为妨碍公共安全罪被关了大半个月,该交的罚款我们也都交了。求求您行行好,放我们一马,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
这个话题在这间病房里犹如一个禁忌,无人胆敢轻易触碰。有时或许是大家不愿勾起沈慕云的伤心事;而更多时候,则可能是连他们自已都觉得难以宽恕这样的行为。
护士长率先打破沉默,义愤填膺地说道:
"说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你们把事情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吧!你弟弟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妨碍公共安全,分明就是蓄意伤人!像沈医生这么优秀的医生,却因为你们家那混小子,从此再也无法走上手术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