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刘语嫣的秘密(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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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听着刘语嫣的讲述,不再是吃惊、愤怒,而是变成了恐惧、害怕,而且越听越害怕。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上世纪九十年代这座城市的治安,她是再熟悉不过了的了,肆无忌惮的黑帮火拼,明目张胆地打架斗殴,让这座城市笼罩在恐慌的阴云之中。直到新千年年初,两大黑帮团伙被公安打击覆灭后,治安才得到好转。然而,欣怡不知道的是,自已的大学闺蜜竟然也经历到了如此惨痛的遭遇。

欣怡想,也许对于零零后出生的孩子说这些,他们可能认为是香港《古惑仔》的影视剧,或者是茶余饭后街头巷尾的谈资罢了。可是,这些是她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想到自已的经历,也是不堪回首,虽然没有刘语嫣所经历的这么离经叛道、丧尽天良,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每个人的心里有一个角落里,都存储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和不堪。

正在欣怡想着这些的时候,听见刘语嫣又幽幽地开口说道:

当时,你和静雅忙着联系工作,而我用我的身体作为交易换来了一份工作。其实,当时我想,如果时光能倒回到一年以前,我宁可没有工作,也不要这份工作,可是,悔之晚矣。那个畜生都给我办好了。我心里害怕这座城市,我想过逃离,逃回老家去,在那里随便找一个工作都行,再也不会羡慕大城市的生活了。可是,后来那个畜生又威胁了我一次,将我心里想着逃离或远离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地断了。

记得那次王小山将我送过去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眼神阴冷地对着我说。现在人事关系都转了过来,我的家庭住址、父母及家里有什么人他都一清二楚,让我别想背着他悄悄地离开这里,我乖乖听他的话,好好在这里上班,不但你能有安稳的收入,而且大家都平安无事,否则,后果就让我清楚。而且他实话告我,那次他和小山一起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说我就给他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次回来后,他就让小山和我处对象。他说王小山的性格比较腼腆,跟他提过我在学校很厉害。当时我想,可能是我骂了死缠静雅的那个男生吧,我就有了个厉害凶名吧。当时那畜生说王小山有点怵我,害怕被我骂,他就给王小山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会不答应呢,结果,王小山还真听他的话来追我了,然后,解决工作的事,包括让王小山带我去他家,都是他给王小山说的。

那时,王小山根本没想到他舅舅就是一个变态的恶魔,是一个连亲情伦理都无所顾忌的我畜生,还对他舅舅表现的非常敬重。

咱们那时候都涉世未深,根本不会想到社会上有这样阴暗和卑鄙、龌龊的事。当他在办公室里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自已有些麻木不仁,心如死灰。因为走到这个地步,还是怪自已把人想的太高尚、太善良,而自已又没有一点为自已设防的心理,是自已心甘情愿上钩的,怪谁呢?又能怨谁呢?只能怪自已的命运吧,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当时让我自已看着把身子处理干净,处理完之后就回来上班。那时后我的心理很乱很乱,感觉自已就是羊入虎口,在劫难逃。我只能答应,再能有什么办法呢?可是,那时我非常想我的父母,我真想回到的父母怀里,得到一些温暖、安慰和保护,可我又害怕回去。当时,回去看看父母的心里还是很渴望,就对那畜生说,毕业了,我先回去看看我的父母,如果上班了就没有时间去了。他就阴着脸盯着我看了一会,答应让我去。接着她就提出了无理的要求,走之前要跟他一起住一晚上。我能拒绝吗?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给你和静雅说我要回东北老家。其实,我并没有回去,虽然很渴望回到父母身边,但是,我有脸回到老家吗?我敢回老家吗?我无法面对我的父母亲啊。就在那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到现在连我都不知道是错还是对的决定——我要把他生下来。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要生下来呢?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欣怡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刘语嫣痛苦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地说,“我也不知道。”

欣怡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

刘语嫣再次痛苦地摇了摇头,然后紧紧地咬住嘴唇,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过了好一会儿,刘语嫣才接着说: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回东北了,其实,我一个人去了敦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敦煌,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去过的。去的时候买的是火车票,没想到到了柳园车站下车后,离敦煌城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当时走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害怕,那时的火车上,小偷过来不管你人,看见衣钩挂着的衣服直接就把伸进去摸,要是有人睡着了也是把手伸到兜里去,只要兜里有钱,就一分不剩地拿走,而且旁边醒着的人也不敢出声,要么把都转过去不看,要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大一第一学期,我和几个同学都是父亲跟着送过来的,父亲给我交代,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要是你一出声就会被打,事实就是这样,我看到过一次,就是同座上的一位叔叔睡着了,小偷在偷钱时,另一位叔叔没出声只是用手轻轻在旁边推了推,结构被小偷看见,他离开一会就领来了三四个人,把那位叔叔打的口鼻流血,车上那么多的人,没有人敢阻止。到了柳园车站,才知道敦煌的火车站不在城跟前,还要坐一百多公里的公共汽车,人生地不熟,害怕是难以避免的。在公共汽车上,就有人吆喝套铅笔的(九十年代一种诱人上当敲诈的游戏),我一路都提心吊胆。钱物你根本就不敢装在外面的衣服或包里,我的贴身衣服上我妈都给我缝着个专门装钱的口袋,只留些不多零花钱拿在外面,其余都装在贴身的兜里,或者专门去银行办个存折,把存折装进去。

我要走的时候,王小山说要送我到火车站,我就各种理由地阻止没让他送。只是告诉他,我回去陪陪父我父母,如果快一点三两个月就回来,慢一点的话,我过完年回来,因为上班之后,就很少能回去了。王小山一听,觉得也没什么,就说你回去陪陪两位老人,等咱们结了婚,想办法把两位老人接过来。我记得当时我还说了句谢谢,他一时高兴地说,说什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女婿半个子,我也有赡养两位老人的义务呢。

我当时听了之后,内心充满了无奈和悲凉。心想,我在你舅舅这个恶魔的摧残下,什么时候能见天日都不知道,你还傻乎乎地憧憬未来?

到了敦煌之后,找就找了个打印店打字的活干。这样就能纾解一下我心里的压抑和痛苦。然后有时间的时候,一个人坐上车去鸣沙山月牙泉或莫高窟走走,也只是走走,根本没有心情去看什么风景,去了就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到快天黑的时候回到那个私人搭建的八九个平方的租住房里,那段时间,感觉自已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后来,身子开始显现的时候,我就辞了打印店的工作,不去上班了,整天待在租住房里以泪洗面,僵尸一般的要么躺在床上,要么一个人出去在附近转悠一下。

那个房东也好,特别是阿姨,心特别善良仁慈。也许上天就是这样吧,当你绝望到无以复加的境地时,它又会给你一些安慰。

开始住进去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话,后来看到我肚子隆起来的时候,那位房东阿姨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的过来帮我提水、买菜、嘘寒问暖,并告诉我,一旦生了之后,月子期间不能动凉水,不能吃凉的东西,更不能吹着风等等,否则就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我当时特别特别地感动,她在旁边叮嘱的时候,我就无声地流泪。我无法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可她也许看出来了些什么,但没有鄙视我,或许是将她那无私母爱之心给了我一些吧。眼看快要到生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孩子生了怎么办。思前想后之下,我就对那位阿姨说,这个孩子我生下来之后没有能力抚养,如果阿姨知道有想抱养孩子的人家,就问一下,在我生下来之后抱走吧,只要孩子有人抚养,我是永远也不会来寻找的,而且我保证也不会向阿姨打听孩子的去向下落的,直接从医院抱走就可以了。

房东阿姨听后,连说行行行。过了一短时间,房东阿姨告诉我,说寻好人家了,让我不要担心。我一听也就放下了心。在预产期的前10天左右,我就住进了当地的一家医院,当时房东阿姨还送我过去。我也给我看护我床的护士交代了一下,到时候阿姨会带人过来把孩子接走,你们交个这位阿姨就行。

临产之前的几天,我把给孩子准备的包被衣服帽子鞋袜等等都打了成了一个包,然后写了一张纸条,连同1000元钱包在半张旧报纸里面也打进了包里。

纸条上我记着写了“感谢好心人收养,这1000元钱就为孩子买些奶粉。谢谢!”开始的时候没想着写年月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纸条拿出来在加了个年月日的落款,然后就交给了护士,并让护士到时候和孩子一起交给那位送我过来的阿姨和来抱孩子的人。

孩子生下来后,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房东阿姨也不时地会过来看看我,并告诉我,孩子是个男孩,那家人很疼啊,让我把心放下吧。其它什么都不说,我也不问,因为对孩子来说,这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结果。

说到这里,刘语嫣泪雨滂沱,欣怡也是珠泪涟涟,她从沙发上猛地站起,用双手抱住了刘语嫣,泪水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轻轻地叫了一声“老大”!

刘语嫣再也控制不住地抽噎起来。也许,女人最了解女人,女人最能体会到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欣怡想给刘语嫣一些力所能及的安慰和温暖。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流了着一会泪后,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欣怡坐回到沙发上。刘语嫣接着说:

出院后,我在房东阿姨那里住了大约20天左右吧。便回到兰州。时间是新的一年二月初。回来之后,我就登记了一家宾馆,如僵尸般地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时候,我就去了那通讯公司报到。然后就在那里开始了我行尸走肉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