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时间也过得很快。
转眼到了八月中旬,欣怡突然有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边是自已正常的生理期连续两个月没有动静了,另一边饮食难掩下咽,甚至伴随着恶心呕吐,这让欣怡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作为过来人的她自然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尽管心里清楚是怎回事,也知道自已怕疼,不只是怕疼,而且她还有一个想到有东西触及身体时心里有着天然的过敏性疼痛,所以就让她有了些焦虑和恐惧。
欣怡准备把这件事告诉郭永昶,但是,她一个人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主要是她不想给郭永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即使郭永昶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大不了就是给她做个陪而已。另一方面,欣怡想,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已该负责的自已负责,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一个人去了医院。就出现了本书开头的一幕。
欣怡是一个非常独立自主的女人,这也许跟她的婚姻关系有关,不论是公司大小的事务,还是自已的事,她都不是以自我为中心考虑事情,而是先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有时候替对方着急、有时候替对方难过。这一点,也许欣怡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因为父亲一直崇尚的是“人本善”,而欣怡本来也是生性善良,所以,她也就从来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比如之前对刘盼儿身世的同情、婚姻的担心,都是她本心善良的自然流露。
后来,郭永昶偶然中知道了这件事,充满了内疚和自责。说欣怡去医院时应该叫他的,这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去承担呢?这让他今生愧疚不安。
欣怡却笑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纠结这些呢?”
其实,这件事确实让郭永昶心里难安,他总是不时地想到欣怡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承担两个的失误,而自已却没能给予一点点的安慰,哪怕连一杯水都没有给端过。因为做过医疗行业的他知道,女人不论是大生还是小产,对身体造成的创伤是一样的,短时间内的照顾休养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这时候是最容易落下妇科疾病的。所以,郭永昶知道以后,不知道对欣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我今生欠你。”
欣怡却来了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来的欠与不欠。”
也许,人与人的相处中,最令人感动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发自内心的彼此理解,这理解也不是刻意的表达,只是一句看似轻飘飘的、不经意的随口而出的话,当然,这话语只有两个人的情感超越世俗的情感之后,才能理解,那是一种不被爱欲、情欲所羁绊的情感,是真正的知音之间才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情感。也许正是这种超脱的情感吧,以致很多年后,郭永昶和欣怡依然如当初一样的相互信任、崇敬和欣赏。
人们很多时候看男女关系时,总是离不开性,事实上男女之间的性是少不了的,因为性是人的本能,是人体生理功能的需求,正因为是本能,所以古人说“食色,性也”,就是说和人的吃饭穿衣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人的本性,但是,很少有人去认真地分析性和情两者之间的关系的,男女之间的性其实和情无关,它只和人的原始本能有关,所以说有性不一定有情。但是,性和情一定有关,可是这里又有了一个问题,就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超脱爱欲、情欲之后,性只是情的一种附庸而已,有,是因为人的生理功能上的需要,而没有,也不影响两个人对彼此的欣赏和信任,这才是男女关系情感的最高境界。
但是,为什么社会中有很多男女恋爱不成便成为仇人?为什么很多婚外情最后演变为仇杀?因为很多很多的人都是将性和情混为了一谈。太多太多的人将人本身的生理上的欲望看做是情,其实说白了那就是一种生理功能的正常需求而已,根本和情无关,因此,双方一旦对彼此的身体失去了欲望,关系自然也就散了,因为他们之间本身就没有情,这跟动物的交配繁殖没什么两样,过了就过了。
因此,一般意义上所说的爱情,只是一句简单的喜欢,但是,喜欢什么呢?喜欢的是容颜还是这个人?还是彼此之间的相知相敬?还是心灵思想上的共鸣?也许说实话就只是个喜欢而,具体喜欢什么?还真可能说不出个一二三,正因为不知道喜欢什么,从而造成了很多家庭的貌合神离,乃至现代人的闪婚闪离,因为没有情这个基础,性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冲动一过,自然就是一拍两散。
所以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心有所想,情有所思的时候,日子也就过的飞快而充实。
九月初中旬的一天,欣怡电话响了,她一看,是刘盼儿打过来的,便接了起来,就听见刘盼儿在电话里说,“欣怡姐,我现在在银川,我跟我同学看了一个项目,感觉这个项目很好,是国家推动的一个西部大开放的项目,我想了想,问一下你,看看愿不愿意我们一起做。”
欣怡问道,“具体是个什么么项目说?”
刘盼儿在电话里说,“具体的我过两天回金都跟你详细说,大概就资本运作方面的,这是一个新项目,现在这面正在落地中,国家对这个项目很重视,目前还保密,只有银川当地的极少的一部分人知道这个事,主要是针对对民营资本放开,鼓励民营资本的投入,所以,我就想到了欣怡姐你,就问问看你想不想做。”
欣怡一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自主地警觉了一下。资本运作、国家项目、鼓励民营资本投入、还保密。西部大开发的政策欣怡是听说过的,但没有详细去了解过。如果项目真正好的话,做一做也未尝不可,但是,听起来好像有些神秘。一般国家的项目都是公开的,为什么会保密呢?
想到这里,她独自心里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下,“刘盼儿不会是进传销了吧”,但又想了,听说进入的传销的人是不让随意离开的,但刘盼而说近期要回金都,那应该不是传销吧。于是,欣怡说,“好的,盼儿,我知道了,具体的你回来了跟我详细说说。”然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