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时候,每个礼拜有两三天,欣怡就会在郭永昶的陪伴下沿着滨河路步行回家。
欣怡闻着郭永昶身上那淡淡的男人味与烟草混合的气息时,就会感觉心里很踏实,也很满足。
欣怡所求并不多,就是在自已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人陪陪,在心情快乐的时候,有个人来分享,得到心灵和身体上的安慰也就知足了,她也知道郭永昶有一家人要照顾,更能理解这个男人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作为女人,欣怡这些年尽管学会了一个人坚强、一个人面对,也做到了一个人坚强一个人承担,但是,在一个自已钟意的男人面前,外面看起来再怎么坚强的女人,都会变成一个小女人,事实上欣怡本来就是一个小女人,只是生活的磨砺让她成了女强人而已,所以面对郭永昶这个彼此熟悉且相互理解的男人时,她有时候也会撒撒娇、来一点小脾气,这是女人本来应有的天性,只是因为生活的压力、社会的复杂不得不让她把这原本应有的天性藏起来,伪装成坚强的样子。
在和郭永昌一起时,那种娇弱胆小的天性就会被释放出来,这时候,就完全不见了她职场上美丽漂亮的霸道女总裁形象,而是成了一个娇美可爱、妩媚妖娆、性感又任性的成熟美妇。
欣怡不会对郭永昶有任何的要求,只想着两个是不含任何物质利益、不要被自私的爱所羁绊、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彼此没有顾忌的简单朋友,仅此而已。。
郭永昶闻着欣怡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人香,有一种很舒适、很温馨有很美妙的陶醉感。当他听了欣怡的遭遇之后,心里对欣怡不仅仅是喜爱,还有怜爱,郭永昶的心里既有对欣怡过去遭遇的同情和心疼,也有对欣怡善解人意无以为报的愧疚,他知道自已给欣怡给不了什么,就力所能及地给予欣怡一些陪伴。而欣怡也知道郭永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对郭永昶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理解就足矣!”
因此,两个人的相处很自然,很融洽,也很亲密。因为两个人都是站在对方立场上想问题的人,这本身就超越了把一切据为已有的私利情感之上。所有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也就有了走不完的路。
成年人之间的男女关系本身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很多都是带有明确的目的性的,大多是为了寻找刺激,比如一夜情,有的是为了利益,比如上司与下属、商女与官员,要么是金钱,要么是权力,利尽则散,权失则去。其实,如果两性之间不含任何目的交往,那种友谊和情感确实是令人向往和羡慕的。就欣怡和郭永昶来说,许多年以后两个人还是依然如故,两人之间的情感并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也不是一家人之间的亲情,更不是一般的友情,而是一种介于爱情和亲情之间又高于友情的一种感情,这里就叫它“信情”吧,就是一种彼此非常信任、崇敬、欣赏的亲密无间的感情。
两人一路聊着聊着,欣怡就说到了刘语嫣。欣怡将刘语嫣一心要寻找孩子的事告诉了郭永昶,并问郭永昶有什么好的办法没?
郭永昶一听,就对欣怡说,“按你说,如果语嫣曾经租住过的那户人家老太太还在,那就容易多了,说容易多了是相对来说,但是你考虑过没有,人家会不会告诉你呢?当时说的是不回头去看的,现在孩子大了你又要找去,这不仅让孩子难以接受,养父母肯定心里也不好受。如果那个老太太不在了,等于没有了一点线索,就成了大海捞针。”郭永昶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他搬迁到敦煌的的堂哥郭炜昶曾经说过,他们那个村子有一户人家的孩子说是抱养的,于是,就把这个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欣怡。
欣怡一听,顿时有些兴奋地说,“我就想着你可能有办法,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有了消息。”然后眨着那双亮晶晶又美丽的眼睛问道,“郭永昶你说,我们这些可怜人是不是老天在冥冥中帮助呢?”
郭永昶听了之后赶紧说,“你先别激动,千万可不要激动,我这只是听来的一个消息,有了这么个影踪而已,是不是就是刘语嫣的孩子还不知道。而且我们还不能贸然地找去,总不能直接找到那户人家说,这是我的孩子,”那恐怕孩子不能接受,还会造成心理上的问题,就算孩子能接受,那户人家呢?辛辛苦苦养了十七八年的孩子,你们来这样口一张就说你们的孩子,你想想心里能好受吗?”
欣怡听郭永昶这么一说,感觉那样直接找去,确实不妥。就问道,“那你说我们怎么做。”
郭永昶就分析说,“这个事是千万急不得的一件事,要慢慢来,而且要把方方面面都要想好,首先,得去找一下着敦煌市语嫣当年的那家住户,十多年快二十年过去了,敦煌市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旧城毫无疑问地改造了,所以要打听这家住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是耗时耗力找到这家住户,前面我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太太还在不在呢?因此,要把老太太不在了的这个因素也要考虑到里面,假如老太太还在世,还是我前面说的,老太太会不会告诉你也要考虑进去,如果不在了呢,这条线就等于断了。所以,只是这些方面,就能说明这不是三两天说找到就能找到的事,是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一定的财力、一定的人力需要去慢慢做的一件事。当然,如果老太太在、而且老太太还肯说的话,那就相对来说容易了些。”
“可是容易吗?并不见得有多容易,因为你还要得和养父母沟通,养父母让不让我们见孩子,这是一个我们并不能确定的答案,不让见呢?你能说人家什么,孩子一不是他们买卖来的,二又不是他们偷来的抢来的,她们当时是从医院里领养来的,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可说人家的。另外,还要顾忌人家这些年辛辛苦苦地养育之情吧。”
“所以说,这件事一定要计划好。可是,我并不赞成你们直接找孩子,最好是想办法和养父母取得联系,不过这对你的闺蜜语嫣来说可能有些残忍,我的意思是先不要直接去认孩子,先可以想办法与孩子见见面,至于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见,怎样去见,这个我没有想好,总之,就是不要一开始就去认孩子,一旦这样,会给孩子的心理造成极大的伤害,因为十七八岁的孩子已经到想事的年龄了,一旦孩子钻牛角尖地想这事,那孩子就会被毁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至于具体怎么去做,你得和你闺蜜语嫣商量商量,她是什么想法。”
欣怡听了郭永昶的话之后,表情有些沉重地说,“听你这么一说,不要说找起来非常麻烦,而且找到了也很麻烦。”然后欣怡叹了一口,“唉——人的一生真不容易啊,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找到了,让孩子情何以堪啊,正如你说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已的母亲生下他之后就把自已送人了,孩子的心里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