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坐下，听我讲！”王总冷着脸。

“是是。”

林云赶紧缩下去，偷瞄了一眼徐牧野，后者也压根没想到她居然会站起来，正一副“你不是睡着了吗”的神情看自已。

“呵呵，不小心睡着了做梦呢，我缓缓，缓缓。”林云失笑。

徐牧野没放在心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他讲话，的确很催眠。”他的眼神扫了一遍前面的人，林云这才看清楚底下的人也没多少在听他哔哔，都在看手机，要么很小声地和讨论最近的八卦的事情。

果然，自古废话文学催人眠。

也不知道讲了多久，反正外面的天空已经骤然变黑，天际似黑色的巨兽狂泄着暴雨，整个写字楼沐浴在黑色苍穹之下，风吹雨打。

最后，终于讲完了，大家陆陆续续离开，王总却喊住了徐牧野，俩人前往旁边的小办公室，林云站在门口偷偷听，她倒是很好奇这个老男人喊徐牧野干啥？

王总先是拍了拍徐牧野的肩膀，“不错小徐，这段时间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得见，事情呢，是这样的，不是马上要年终总结会了嘛，我这边正在写业绩板块，那个页面太空了……”

王总提出了一个开头，徐牧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王总，您想要哪个项目？”

“你今年业绩很多，我占你几个项目也不为过吧，你放心，小徐，跟着我，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徐牧野只好挤出一丝笑意，王总开门离开，林云赶紧闪一边，等到里面的人也来开门。

一开门，便见林云站在门口，徐牧野怔了怔，“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云听到了，十分为徐牧野打抱不平，“不是……野哥，那个王总为什么要占用你的业绩成果？”

“你这样偷听别人谈话是不对的。”徐牧野没理她，走向自已的办公室。

“那个什么王总，什么都不干，凭什么占用！野哥，你就这么让他拿走？”林云跟在后面问个不停，要是她，她才不会让别人偷她的成绩，凭什么！

走在前面的徐牧野遂然停住脚步，冷冷的看着她，漆黑深邃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十分淡漠道：

“这个就是现实，往往和理想总是差距很多，你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别人霸占你的劳动成果，你不得不忍气吞声，你不得不明明很难受却要强颜欢笑，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小云，你初入社会，就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你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无能为力，你所能做的，就是在夹缝中求得一丝生存，如果你不低头，你将会遍体鳞伤。”

林云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没有生机，只有冰冷。

冷如冰霜，寒如风雪。

“我……”林云想说的话被他的眼睛一冷又给吞下去了，一时间不知道张着口该说些什么。

徐牧野没在管她，径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