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海市,东湖区。
一间略显陈旧,却干净整洁的房子里。卫峥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听着姐姐的唠叨。
“阿峥,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刺啦一声,卫峥把背包的拉链拉上,转过身,无奈地看着自已的老姐:“拜托,我是回老家,又不是去加沙。”
姐姐哪里能放心:“你的病才刚好点,万一路上出点事……”
卫峥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拧开盖子,里面满满的蓝色小药丸。
“瞧,药都准备好了,真的发病我磕药就是了。”
ls们不要误会,这不是万艾可,而是一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
死贵死贵的。
家里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姐姐卫兰经营一家面馆,既要养活他这个带病的弟弟,还有一个刚念完初中的女儿要抚养。
一个单亲妈妈,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卫峥不是不想帮姐姐分担压力,无奈身体不允许,他被医生诊断为精分,具体症状就是幻言幻听。
磕磕绊绊读完大学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啃老……姐。
其实他说自已的病好点了也是骗姐姐的,他的病从来没有好过,昂贵的药物也只是让他勉强睡个安稳觉罢了。
那些从小到大困扰着他的诡异声音一直存在。
比如,他会在马路边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呜呜呜~叔叔,我的头不见了,怎么办?回家要被妈妈骂了……叔叔帮我找一下好吗?”
有时候睡到半夜,会听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那个贱人,老子刚死她就找男人,睡我的床,花我的钱……那张床是我亲自选的啊!”
“最可恨的是,那贱人还说老子没有那个野男人厉害……啊!好想弄死他们!”
诸如此类的声音,相当真实。
但他睁开眼,却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这就是医生说的,幻言幻听。
卫峥不是没有怀疑过有鬼,当他把这个想法跟医生一说,医生只是默默看着他,然后说:“住院治疗吧,病情加重了。”
就这样,他进了青山二院。津海市有名的精神病院。
所以,他学会了隐瞒,伪装。终于从青山二院“治愈”回家。
三天前,卫峥的发小阿生打电话过来:“阿峥,你家的老房子快要塌了,要不要回来修一下?”
想起多年没有回去过的家乡,卫峥决定回去看看。
毕竟那老房子是爷爷留下来的,算是祖宅。
行李都收拾好了,就是姐姐不放心自已的精分弟弟。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卫峥拎起背包:“我走了。”
“我送你去高铁站。”拗不过弟弟,卫兰退而求其次。
这个弟弟,在她看来就像易碎的玻璃。
“不用,璐璐就要回来了,她不是初中毕业了么?带她出去玩玩,上了高中可就没她的好日子过了。”
卫峥有点幸灾乐祸的笑着,露出一排白牙。
刚回到家的少女,正好听到,掐着小腰,气鼓鼓道:“臭舅舅,又说我坏话!”
看到外甥女大包小包的,卫峥取笑道:“哟,我们璐璐终于完成九年义务了,不容易啊。”
陈璐扔下东西,扑上来就要不依,舅甥俩经常打闹,卫兰都习惯了,在一旁姨母笑。
“东西都拿回来了?”她问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