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缓慢嘶哑的一声,内室的隔扇门被推开,男人身子高大,明黄龙袍,立在门前。
光影投射,在屋内拉长。
他袖袍宽敞,里面像是捏着什么,撑起一片衣角,看上去很长的一截。
慕清辞十根脚趾头缩紧,肩头都耸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盛元烨仪态雍容走到床前,俯身看她的胆怯:“这么害怕啊。”
慕清辞这回是连瞪他都不敢了,满脑子里都是叫人痛不欲生的惩罚,吓得不行。
盛元烨低笑,没打算再卖关子,从袖中取出了那支藏着的物件。
看清的那一刻,慕清辞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一支笔。
还是狗皇帝日常用的那支雕镂鎏金花纹的紫毫笔。
这支笔细长精美,末端还挂了圈金链做的小绳。慕清辞瞬间就被激发了想象,小脸通黄。
他,他该不会是想,把这支笔,放……放进……
慕清辞满身寒毛一遍遍的张牙舞爪,她瞳孔里面只剩下了这只纤长的笔。
倏忽长笔一动,盛元烨拿笔根敲了下她的额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顿了顿,他笑容意味深长:“还是你想朕把它放进你的……”
慕清辞激动得要跳起来,急忙打断:“没有,不是,不可能!”
瞧瞧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被吓成什么样了。
盛元烨不再逗她,长指拍了拍床榻,命令道:“躺下来。”
慕清辞不敢动,犹如一只万分警惕的小刺猬。
盛元烨又拍了拍床面,催促道:“快点,朕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清辞犹犹豫豫试探道:“真、真的?”
盛元烨:“天子一言九鼎。”
慕清辞觉得狗皇帝虽然狗了点,好在目前他说话还是算话的。
就像他说不要她,当真一直没要过。
这般想着,她决定勉强信他一次,嘴里最后一次确认:“天子一言九鼎!”
盛元烨些微不耐烦地拍拍床榻。
慕清辞只好听话地躺下,双手还护在胸前,生怕他做什么。
盛元烨好笑,斥道:“把手拿开。”
慕清辞憋闷:“你到底要干嘛?”
盛元烨没计较她的无礼,笔杆子敲了敲她的手背道:“慕清辞,你搞清楚一点,你是在受罚,受罚还要同朕讨价还价?”
慕清辞觉得自已脑子抽了,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松开了。
两只手松时还犹豫着,盛元烨没了耐性,大掌一把抓握住她两只细伶伶的手腕,抬高到头顶。
慕清辞急了,用腿蹬他:“君子一言九鼎!”
盛元烨被她气笑了,笔杆敲她脑仁:“是天子,笨蛋。”
他下手没轻没重,慕清辞脑门被敲得泛红,瞠目微瞪他。
盛元烨坐在床边,从另一只袖里取出墨盘,放置在枕头边。
慕清辞眼睛睁得圆圆的,就见盛元烨夹笔的手拉开了她的衣衫,她害怕之下连忙挣动,可惜他左手锢得紧,一抬膝盖又镇压住了她的腿脚。
盛元烨眯了眯眼:“乖一点,我只拉开到锁骨,再乱动,墨水沾你衣服上了。”
慕清辞立马老实了。
不为别的,这身宫装要被墨汁弄脏了,可难洗得很。
她倒丝毫没有考虑到盛元烨龙榻上被她鞋底踩脏的撒花红绸软垫。
那是价值百金的御用品。
盛元烨惯来不在乎这些,眼前的人儿可比这些俗物贵重多了。
慕清辞不再挣扎,他很容易拉开了这件襦裙外衫,雪白的肩颈展露出来,锁骨细长骨感,漂亮得像是一对玉做的雕刻品。
盛元烨悠闲从容地沾了沾枕畔的墨汁,紫毫笔尖染了黑,他俯身细致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