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似的。
慕清辞突然发现,有时候,盛元烨面无任何表情的样子,才是他最可怕的一面。
他直直盯着她,话语不再宽容,冷漠犹如一座结冰的囚笼。
“来人,御前侍卫李廷贺目无宫规,以外男身份私会宫女,秽乱宫闱。带走,即日处斩!”
恨的人是她,罚的却是李廷贺。
话音一落,就有数名侍从冲进来架起李廷贺的左右手,把人往外拖。
慕清辞愣了片刻,回神,一把抓住盛元烨的手臂:“盛元烨,我要你饶了他!”
她怯缩又强硬。
盛元烨低头扫了眼自已被抓握的手臂,自嘲地一笑:“你叫朕放了他?以什么立场?奸夫淫妇的立场么?”
他眼底藏着痛苦和恨意,手臂一挣便要甩开她的攀附,可她抓得死紧,固执地道:“陛下,您怎么羞辱奴婢都无所谓,李大哥不能死。”
盛元烨身体僵住,他的面庞隐在房屋内昏暗的阴影里。
半晌,讥嘲:“李大哥,叫得真亲密啊。倘若朕今日偏要杀了他呢?”
慕清辞强忍着恐惧和内心深处那抹心疼,抬手挡在李廷贺跟前:“陛下若真想杀他,奴婢自是阻拦不住,左右不过奴婢陪他一起上路罢了。”
既然误会已经造成了,她说什么都无用,干脆以自已为要挟,至少先保住李大哥一条命。
盛元烨一转脸,锋利的面孔上只觉得寒气逼人,他一步逼近,健壮如猛兽的胸膛压缩她的呼吸空间。
目光由上至下,漆黑的瞳仁点缀着可怖的暗火。
他嘴角的嘲讽挑得越高:“你竟这般喜欢他?竟到了愿意牺牲自已性命的地步。”
不知为何,慕清辞竟然在他冷漠愤恨的面孔上看出了一分悲色,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
长睫盖住了的眼眸,她的脸颊娇柔又洁白,摧人心肝。
慕清辞叹息一声,说:“陛下,放了他,奴婢任你处置。”
盛元烨眸底的暗火被彻底点燃了,他大掌钳住她娇嫩的下颌,皮肤被掐红,慕清辞吃痛,眼眶含泪。他没有半分从前的怜惜,掰正她的面庞,叫她正对自已的怒火。
盛元烨将寒冷的面庞贴近了她,声音低沉像被重石坠着:“你说,任朕处置?”
慕清辞害怕得发抖,掐住自已的掌心,嗯了一声。
盛元烨端详她畏惧到极点的神情,笑容嘲讽:“包括随时随地给朕肏?”
说这话时,他面庞贴得更近了,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像是撒旦的低吟。
慕清辞下颔在他掌心发着颤,可这话更叫她难堪,哪怕这声音只有他二人能听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健壮的肘臂上,可怜巴巴望着他。
盛元烨的冷酷和嘲弄没有一丝破绽地盯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或是一件可供挑选的货物。
他依旧靠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低柔语气说:“别撒娇,你即便不情愿,也被朕里里外外干了个干净透彻,他李廷贺吃到过半点肉沫没有?”
说到此处,他冷笑一声:“若是没吃到过就真可惜了,便宜没占到,脑袋还掉了,多不划算呐。”
慕清辞垂落眼眸,抓紧他的袖袍,咬了咬唇,轻声说:“我答应你。”
盛元烨笑容淡了下来,“什么?”
慕清辞眉间轻蹙,磕磕绊绊吐出几个字:“我说,我给你……随时随地。”
那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
就算这半明半昧的一句话都足够叫她面红耳赤,羞愧地无地自容了。
慕清辞一句话说出来,甚至底气都足了些,她声音稍大:“如此,陛下满意了么?可以放过李侍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