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半晌,程韵问道:“辞儿,你同陛下到底是怎么相处的?我听说你养心殿内生了场病。”
提到这个慕清辞就恨得牙痒痒。
那狗东西放纵起来真是要命。
快把她弄死在床上。
不想谈这个,慕清辞面色漠然道:“他一时没个轻重罢了,我不碍事的。”
程韵打量着她气色并无不妥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忽然想起一事,道:“那天高华胜虽为你之事获了赏,提了位份,陛下过后也回过味来,将来龙去脉调查了仔细。”
“听说侍卫队里一名叫赵逊的一直在给她通风报信,还牵扯出了一批同高家有牵连的太监宫女,陛下明面上没罚,暗地里都给打发出宫了。”
“再有,陛下现如今也安排了许多人盯紧了高华胜,一但出了差子,不管是陛下还是我都能率先得到消息,你以后尽可以放心了。”
慕清辞垂眸听着,只淡淡嗯了声。
“辞儿,”程韵眼神复杂看着她,叹气,“你该如何是好啊。”
从前她只当皇帝待辞儿或许有真心,也只是一时的喜欢,这喜欢或许浓烈,也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可如今看来,陛下为了辞儿,竟连他眼中的“情夫”都能容忍。
就算是夫妻也难做到此等地步了罢。
被一个帝王用情用心至此,辞儿此生真得能如她所想的那般逃离皇宫么?
程韵心情复杂难言。
慕清辞知晓她是何意思,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笑:“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主意的。”
往后几日,慕清辞照旧回到了尚宫局供职,她与李廷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却被圣上压着,没一个人敢闹到她耳边来。
只是众人看她的眼神又有不同。
毕竟,她可是头一个绿了皇上还能安然无恙的女人啊。
要是换做别人,尸骨都寒透了。
皇帝给的这份宠爱太过纵容,以至于满后宫无论是宫女还是后妃都一一眼红。
这段时日,宫内甚至开始流行起了慕清辞的穿着打扮。
这也就算,还有模仿慕清辞的举止坐卧仪态的。
就想着能否蹭一二分慕清辞的光,被那位九五至尊看上了眼去。
更有甚者,还有人自恃背影同慕清辞相似,青天白日里穿了靛蓝色宫装往养心殿至尚宫局的宫道上一站,企图靠此吸引了皇帝注目的。
这位倒是成功了一瞬——让下了早朝的盛元烨多看了一眼。
当然,也只有一眼。
因为下一瞬盛元烨就意识到这是位东施效颦的倒霉玩意儿,形似而神不似。
他的辞儿就算是远远的背影立着,那挺拔的仪态和葱白的玉颈也是能叫人神魂颠倒的。
就凭这些庸脂俗粉,也配比?
盛元烨不至于因此迁怒这些宫妃婢女,眼也不眨的离去,不带走一缕风声,却叫心怀期待的女人们寒透了心。
仿得再像也不行,皇帝火眼金睛,每每一眼辨破真伪。
也不知两人私底下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这些事,虽没人敢往慕清辞身边说,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别的不提,这几日里众妃到景仁宫请安时清一色的清淡妆容,蓝色衣裙,仿的谁,一看即知。
慕清辞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啥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