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辞道:“第三封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皇陵一案我父亲是冤枉的么?”
盛元烨道:“正是如此,辞儿一番行动是帮了我大忙。”
慕清辞安静下来。
盛元烨问:“你敢直接叫人在京中散布消息,想必是有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慕清辞乖巧地眨了眨眼,忽地推开他起身下榻,翻开衣箱,拿了剪子将其中一件穿旧的里衣剪了,摘出那道卷宗来。
她将之交给盛元烨,坐在一旁静等他看完。
果然,盛元烨看完所有文字后,大喜过望,一拍膝盖。
“没想到阁内黄册上竟然登载了真相,也算是先帝做了回好人,既如此,朕总算是师出有名,可以彻查当年之事了。”
盛元烨灼灼眸光望向慕清辞,道:“辞儿,给我一些时间,我定然恢复你慕家昨日荣光,再然后……”
他望进她眼里,一字一句,诚恳:“我会娶你为后,绝不食言。”
灯烛缓慢爬进铜柱,像荡开的温热。
慕清辞垂下眸子,应了声:“哦。”
难得乖巧。
竟无反驳。
盛元烨意识到了她这般行为代表了什么,忽然握住她的双臂,“辞儿,你看着我。”
慕清辞犹豫了一下,抬起头。
盛元烨道:“你方才说什么。”
慕清辞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哦’。”
不行吗?
盛元烨怔了下,继而畅快大笑:“行,行,辞儿说什么都行。”
他高兴坏了,将人搂进怀里好一顿亲,慕清辞依着他,只是在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才软软地挣动两下。
几日后,朝堂突起大波。
清流一党为首之一的崔侍郎挺身起奏。
“臣近日收到情报,西北倒卖军粮一事,有商户证词为证,事关边塞安稳,恳请陛下下令彻查。”
崔侍郎此话一出,举廷震惊,皆暗相传递眼色。
倒卖军粮,这可是大罪,是要杀头的。
谁敢?
听闻此言,兵部尚书方耿面色一变,出列奏禀:“陛下,此事实乃蹊跷,我大周立国以来从未发生过此类案件,况且律法严密,私自倒卖军粮是杀头重罪,谁敢如此行事?依臣看,这是也许是几名商户的构陷之词也未可知啊。”
崔近最是耿直的,把眼一瞪,摊牌了:“方大人是说下官平白构陷于您的儿子?”
方耿想凭三言两语把此事压下去,没成想崔近当场挑明了来讲,脸色暗了下来。
“崔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儿贵为西北兵备道,数年以来兢兢业业,深负皇恩,怎会行此卑劣之事?我方耿敢当着诸位朝臣和陛下的面说,就算军中有倒卖军粮之人,那人也必不可能是我儿方成畦!”
“更何况,事情还无切实的证据,崔大人就空口白牙含血喷人,究竟是何居心!”
方耿一甩袍袖,怒气昂扬。
崔近亦是不甘示弱,手托板笏道:“既然方大人不惧,查便是了,查个一清二楚,也能还小方大人一个清白!”
“不然,倘若事情切实,小方大人身居西北兵备道之职,总管粮草军务,怕是很难脱得开干系啊。”
方耿怒目而视,指着他:“你!”
盛元烨单手支颐,冷眼看着朝中争论,唇边几许意味不明的笑。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