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贺与慕抟刀愕然对视一眼,慕抟刀当面拆开,见署名是慕清辞,更是惊讶。
他与这个妹妹自长成后再见早已没了从前的亲近,私下传信更是从未有过,她怎会突然来信?
他展开信纸往下看完,惊疑之色愈浓,看了眼李廷贺。
李廷贺虽未与他同时看信,见他这眼光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生出几分不解。
慕抟刀收信望天,再望望李廷贺:“你说的姓慕的故人,可是在下小妹?”
李廷贺诧异:“慕清辞?”
慕抟刀:“那是我二妹。”
李廷贺:“……”
他抱拳拱手,莞尔一笑:“容李某唤声大哥。”
慕抟刀道:“不必,一会汇报了军情,我还有话要单独同你说。”
他瞥了眼李廷贺收纳信封的胸甲:“有关信件的。”
将马骑到了马厩场地,远远听到一声高亢的鸣叫。
李廷贺扭头一看,认出来,惊喜道:“定北都!”
定北都扬起蹄子嘶叫两声,李廷贺下马,凑上前去亲热,雪白的骏马见他脸上舔得口水到处都是,也不嫌脏,只管一个劲儿笑着。
慕抟刀下了马,见此情形,不禁发问:“你知道它?”
陛下的御驾京军没几人认识,若是往前数年,也得这里的老兵才能识得。
而且,慕抟刀更为惊讶的是定北都竟然一点也不排斥这人。
想到自已这些日子与它的磨合,李廷贺在它跟前算是难得的优待了。
李廷贺抚摸着马鬃扭过脸来:“认得,陛下的御骑,定北都,是一等一勇猛的马儿,它怎会在这儿?”
慕抟刀道:“陛下将他赐给我来打仗。”
李廷贺想起方才慕抟刀提及的与慕清辞的关系,明白了。
他笑道:“真是恭喜慕兄,得陛下宝驹,定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只是,你为何不将它骑上阵去?放在厩中,岂非明珠蒙尘?”
慕抟刀叹道:“我何尝不想骑它上阵抖抖威风,可它毕竟与其他战马不同,若是战场上伤了,我怕是难同陛下交待。”
李廷贺笑道:“你不骑它上阵,才真真是对陛下无法交待。”
慕抟刀一愣:“此话何解?”
李廷贺道:“陛下将宝马送你之前,难道就没考虑过它随你上阵会受伤?即便做了如此考虑,他仍旧将马予了你,那便不需要你对他有交代。况且,有名驹如此,不上战场驰骋英姿,才真算是埋没了它,也辜负了陛下对你的期许。”
慕抟刀沉默许久,似在做出思考,半晌,才点一点头:“你说的对,我不能辜负陛下厚意,下次上阵,我就骑上它。”
慕抟刀话音刚落,定北都听懂人语似的欢呼鸣叫一声,撂起两只前踢,在空中踢蹬庆贺,显然高兴得不行。
李廷贺欣慰地一笑,拍了拍两蹄落回地面的定北都:“得了上阵的机会,就不要堕了你主人的威名。”
定北都哞叫两声,高高扬起马头。
李廷贺与慕抟刀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