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围观的众将欢呼雀跃起来。
高骁看向慕抟刀,又看看李廷贺,真诚道:“是我太过自负,没成想你们竟真有如此大杀伤力的武器。”
因为两家朝廷派系上水火不容的关系,慕抟刀与高骁向来不和,骤然听闻此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不用,抗击敌寇才是最要紧的,不论从前怎样,上了战场,大家都是兄弟。”
高骁不禁动容:“是,从今天开始,你慕抟刀我认了,该有的功劳,我会替你去书请赏。”
他打了个手势:“这车火药封存好,再安排人大批赶制火药,能不能击退北蛮人,就靠此物了。”
他喝一声:“大家好好干,立了大功,回家自然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过!”
众将山呼声排山倒海,到兴头处,长枪杆子,带鞘刀柄,就往天上抛。
火药的制作提上日程,在接下来半月的对战中屡屡发挥重大的作用,蛮夷被那天雷轰击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守军甚至开始主动出击。
局势反转,胜利的消息接二连三回传到朝廷,举朝振奋!
打胜仗是好事,却也有人并不如此希望。
这些日子以慕有归、程酌泉为首的清流党在皇帝的纵容下渐渐成势,他高氏一党却在朝政上连连受挫,早已没有了当初独霸朝堂的盛气景象。
高正明坐在书案前,盯着那连胜的战报,眼睫阴鸷。
“这要再让他们赢下去,我们就真是死路一条了啊!”兵部尚书方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内打转。
“皇帝现在可是不顾忌一点儿咱们多年辅佐的情面,这些日子不断差人调查我儿方成畦的倒卖军粮案,就是想处置了我儿,再然后处置我这个老子。”
“高兄你的事还在后头呢,不要觉得高骁是边疆大将就能高枕无忧了,仲随不一直被关在天牢没被放出来吗?依我看,皇帝不仅不会放人,还会尽可能的从他嘴里撬出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势必要整倒我们才肯罢休啊。”
高正明道:“行了,急有什么用。”
方耿:“能有什么用?火烧眉毛了高兄!”
高正明沉声道:“你说的对,不能一直赢。”
方耿一怔,进而面露哀色:“我也就这么想想,谁知道那战场上怎么冒出来的据说同天雷一样厉害的火药,这么邪门,该不会是老天要来收了咱们吧?”
高正明没说话,扯了张纸笺提笔书写起来。
方耿瞧完高正明的信,大惊失色:“高兄,私通外敌被发现了可是要抄家灭族的重罪啊。”
高正明冷哼一声:“你是想咱们一定会被抄家灭族,还是可能会被抄家灭族?”
这么一想,方耿还是有些犹豫:“不然算了吧高兄,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高正明猛地一挥袖子:“没别的办法了。”
他背着手望向窗外飞雁:“皇上已经把我们架在火上烤了呀妄卿,不行非常之谋,如何搏得一线生机。”
方耿到底无话可说。
高骁收到其父传信时,恰逢酒泉镇之后的重镇张掖传来急报。
明朗的军情骤然阴霾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