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做着十分凶恶地斗争。
她向来不是个主动的人,也羞于这种直白地告白。
可她不想再让他这样误会下去。
现在,就在这里,当着诸多内侍的面,她想告诉他,她喜欢他。
“只有你。”她终究说出了口,比想象中要轻松许多,甚至于从中积攒了数不清的勇气,慕清辞挺起胸膛,理直气壮。
“盛元烨,我喜欢你,我心里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你明白没有!”
说着她眼圈更红了,激动的。
“你,不许再误会我。我很生气……虽然,是我无理在先,为了保护程姐姐和李大哥,故意那么说。但是,你不许生我气!你也不许欺负我!”
她将脸埋进他胸膛里,彻底放飞自我:“我,最喜欢你了!”
轰隆,盛元烨的脑子里只余一片空白。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强势地将理智之林铲为平底。在细微到以秒计时的时空流速中,以每一拍加速跳动的心跳为鼓点,将鲜美的、初生的,爱意发芽的花从土壤中催生出来,摇摇曳曳荡着喜悦。
那甜蜜的滋味便从肥沃的土壤往下渗透,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处筋骨脉络,每一个细胞分子。
烟火缭乱地炸成一团。
盛元烨感觉手指尖都是带电的酥麻,他握住了面前人儿的腰肢,缓缓垂下脸看她。
她娇美的面庞已经熟透了,仓鼠似的缩在他怀里,没脸见人般。
盛元烨一转眼,看向立在殿外一个个偷着笑的内侍官,正了正颜色:“都滚出去。”
蓝衣内侍们一个牵着一个往外跑,脚步都是轻快的。
盛元烨视线挪回,极度的喜悦过后,是无限柔情的平和。
他轻声喊:“辞儿。”
“唔。”慕清辞在他胸口闷闷地支吾一声。
盛元烨把她趴进胸口的脸拿开,钳着她下颔,低笑:“才告白两句就羞成这样,怎么能行?以后得多练练。”
慕清辞:“……”
她心肌梗塞。
这狗东西果然还是那鸟样,这个时候都死性不改。
慕清辞气得磨牙,扑上去冲着他脖颈就是一口。
在盛元烨的嘶声中咬完,她回身,谴责无比地瞪着他,咬得理直气壮。
盛元烨摸了摸颈侧肌肉。一看手指:“啧,出血了,宝贝,你这么欺负为夫,就别想着旁的男人了。”他低笑:“谁受得了你这脾气,以后还是和我捆死在一起吧。”
慕清辞不服气地哼哼两声。
盛元烨屈膝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榻上,慕清辞总是拘束,把手缩到胸前。
盛元烨笑着刮了刮她鼻子,调笑:“总是这般小女孩儿似的拘束怎么得了,往后替我生了孩子,你也这般?”
慕清辞瞪他:“谁要替你生孩子。”
盛元烨侧身上床,将人圈在怀里:“不想生也无妨,我从宗室过继一个给你。”他吻吻她的脸:“只是辞儿,我们何时成亲啊。”
他这么问着,其实心里已然拿定了主意。
皇帝成亲,妻子只有一人,那便是皇后。
帝后之姻,自当盛大无比,举国同庆。
他会给她十里红妆,迎她入宫,让她在世间的无尽赞美声中登上那凤辇,从此与他并肩。
在此之前,他需要把最后一道阻碍铲平。
那也是大周朝的最大也是最后一道脓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