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木寻前往国子监之前,对着斗金吩咐道:“斗金,你去卫国公府一趟,问他们要昨日到他们府上做客的人员名单,包含仆从,越详细越好!”
“是,世子!”斗金应道,独自一人前往卫国公府。
木寻乘坐的马车按照以往的路线,前往国子监。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当他们经过定远街的时候,往日还算热闹的街道,如今变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木寻有些疑惑,掀开车帘一看,“嗖!”的一声破风之声,“叮——!”一支利箭射在了马车上,直接穿过木板嵌了进去,划破了木寻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痕!
紧接着,数以万计的利箭从天而降,密密麻麻,以雷霆万钧之势,划破虚空,“噌噌噌——!”将整个马车射成了马蜂窝,车身震动个不停!
“嗷——!”几声惨烈的骏马嘶鸣声,“咚!”的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睁着临死前惊恐的双眼,喘着粗重的呼吸声,直至完全没了动静!
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拿着大砍刀,从埋伏在道路两旁的房檐上飞身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冲向木寻所在的马车。
其中一个领头的黑衣人随手将千疮百孔的马夫尸体给丢在一边,伸手去掀开车帘,确认木寻的死亡。
当他看到马车里的一幕,神色突变,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脚狠狠地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木寻提着横刀,从马车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下来,一刀劈砍在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身上,将他一分为二!
木寻不停地挥舞着横刀,在他们举着大砍刀即将砍到她的时候,木寻微微将身子向前倾,一刀滑过他们的肚子,将他们开膛破肚!
黑衣人看着木寻浑身上下散发的凛冽杀意,一双眸子漆黑如墨,犹如吃人的恶鬼猛兽,对他们露出尖利的獠牙和利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木寻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主动冲上前,拿着横刀用力地打掉黑衣人微微颤抖的双手中拿着的大砍刀,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剩下的黑衣人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木寻杀红了眼,麻木地看着一个个黑衣人在她面前不停地倒下,失去生机,眼里充斥着猩红的杀戮之意!
“呼——!呼——!呼——!”最后只剩下木寻粗重的喘气声。
她望着满地的尸体与血迹,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寒风吹得木寻发热发胀的脑袋微微冷静了下来。
今日是国子监的旬试,她不能错过。
陛下一向对选拔人才十分重视,若是在国子监里能够得到祭酒和司业的赏识,也是一条入朝为官的途径。
木寻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大水缸,急忙地跑过去洗了把脸,将脸上、身上的血迹尽量清洗干净。
清澈的水中倒映出她凶神恶煞的面容,木寻有一阵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鲜红温热的血“唰!”的一声,溅在她的脸上,流入她的眼睛里、嘴巴里,硬是强撑着不敢闭上眼睛,也来不及擦一下!
一股股腥臭的血腥味从鼻尖传来,令她作呕!
木寻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回味,快步跑出定远街,从一个小贩手里夺了一匹马,扔给他一锭银子,快马加鞭,朝着国子监飞奔而去!
香炉里的香正在慢慢燃烧,还剩下一半不到。
南风焦躁地抖着腿,嘴里咬着毛笔,时不时看向窗外,却还不见木寻的身影。
“世子怎么还没来国子监考试?不会睡过头了?可世子不像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啊!昨天他还提醒本将军考试不要迟到,今日他自已怎么反倒迟到了啊!”
南风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他看了一眼吕承霖的空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咳咳咳......”陈学正看着探头探脑、不专心考试的南风,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南风低下头,拿着毛笔,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试题绞尽脑汁,艰难地写下几个字之后,又偷偷地看了一眼窗外,心里嘀咕道:
世子,你要是被退学,可别怪本将军!本将军昨晚可是安全送你回辰荣王府了!不过你要是真被退学,本将军一个人待在国子监,倒觉得有些无聊了!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卷起一阵狂风,木寻浑身湿漉漉地跑了进来,赶紧坐到自已的位置上,拿起毛笔就开始奋笔疾书。
木寻突然的出现,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不过一众学子为了得到考试好成绩,暂时按压下心中的好奇心,继续专心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