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车里去！”

小儿撅着嘴，临走时，趁机又卸下一条大腿！

蒙山统领悲愤填膺，这两个侍卫跟了他很久，他当子侄一样看待，今夜却死的如此凄惨，连具全尸都没有！

“石监军，今日你若不给个交代，我拼死都要讨个公道！”

蒙山统领双眼通红，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石渊点头，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解下荷包抛过去：“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就当作抚恤金了！”

“你……”蒙山统领向前一步，大概是陈州在场，让他有了勇气：“五十两？两条人命？石监军不觉得轻率了？”

石渊脸色一拉：“怎么？嫌少？”

他望了陈州一眼：“那明日来监军府，我再添一百两！”

“这是银子的事吗？”蒙山统领气极：“那东西害了多少人命？我不要银子，我要他抵命！”

“呵呵！”石渊慢条斯理收了软鞭，抬眼讥讽：

“抵命？边关之人手里，谁没有几条命？也没见统领大人给人家抵啊？”

“你……我是上阵杀敌，斩的是敌军！何须抵命？”

蒙山统领分辩：“可他残害的却是无辜之人！”

“不要这么说鬼儿，他若是发起狂来，我也治不住！”石渊阴恻恻一笑：

“你我性命不值钱，王爷还在呢！”

说罢，视线对上陈州，仿佛挑衅般嘴角一挑：

“王爷莫怕，有我在，鬼儿不会伤你。”

皇子又如何？

就算征战沙场，自有帐下将士冲锋陷阵，

陈州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来了这蒙山，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给他趴下，乖乖舔他的鞋！

陈州沉默不语，

石渊更加得意，

蒙山统领脸色灰暗，他不甘心，复又上前：

“王爷，这畜生害人性命不是一两天，这两年折在他手里的人，少说也有数百……”

“统领莫要危言耸听！”石渊打断统领，摇头晃脑：

“前年，若不是鬼儿相助，蒙山关坳早就被攻破，哪有你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蒙山统领气的发抖：“那次的事情，石监军居然还有脸说！你将鬼儿带到前线，他不分敌我，杀了敌军八百人，却是害了我军千余人！”

“若是没有他，纵使那千余儿郎依旧赴死，也死的其所！”

“本王怎么没听说这事？”陈州语气肃杀，这一年，他将边疆的记录文档都翻过一遍，从来没有见过只字片语。

倒是有卷宗上写道，某年某月，石监军斩杀敌军两千，止敌军于边境线！

这事不止兵部几个元老得意，就是先帝也曾提起过数次，

这样的战绩，说是战神都不为过！

但石渊本人却是异常低调，就算先帝有召回都城行赏，也被他于养伤为由推了去，

先帝为显贤达，不但没有怪罪，反而更加后赏，

不过此后，石渊再没有出众的战绩上报，渐渐也被人淡忘。

没有战事总是好事，何况英雄忍得了寂寞，又是一番情操，

陈州看罢案卷，也生出几分敬意。

蒙山那边例行的奏折，总是丝毫不差的递到御前，大多是问皇帝平安，也会说蒙山遭了沙尘侵害，但幸好军民一心，托皇帝洪福，安然度过，

所以，这次蒙山关这么快被攻破，才让满朝文武震惊之余，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