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次疾驶而去,陈州收好符纸,转身看向蒙山统领:
“叫府医来包扎下,今日本王在你府上歇息。”
说着,率先抬脚进了统领府,
蒙山统领连忙关好门,紧随其后,
等府医赶到,见到自家主子头顶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大人,这……这怕是不好啊!”
天气炎热,伤口创面大,更隐隐发黑,这是已经感染的症状,
“蒙山这边药材不全,统领快去都城治伤,晚了……怕是来不及!”府医双手颤抖,这伤势,统领坚持到都城怕是难!
蒙山统领见状,倒松了一口气:“既是来不及,就不去了!”
“早些去找我两个儿子,爷三个去找我那短命的媳妇,一家人也就团圆了!”
“大人……”府医热泪横流,他们这些人,都是靠着统领护持才活到现在,
以后没了统领,只怕要尸骨无存!
“吃了这个!”陈州掏出一粒药丸递过去:
“药到病除,再好好包扎下,你还能为大禹守上三十年边关!”
蒙山统领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多谢王爷!”
“没事,回头给五千两银子就行!”陈州说的轻描淡写!
“咳咳咳……”
蒙山统领差点把肺给咳出来,苦着一张脸:
“王爷,属下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用你的俸禄抵吧,记得身上债务重,别动不动就死!”
府医清洗了伤口,见发黑的伤口渐渐正常,甚至有了愈合的趋势,心中啧啧称奇。
挥退了府医,包成一个白馒头的蒙山统领愤愤不平:
“王爷,那个鬼儿每日都要啃食生肉,以血代水,初时供他些鸡鸭,后来是牛羊,在后来,就是人……”
“你是蒙山统领,为何不报?”陈州责问,
蒙山统领一脸苦涩:“谁家都有几个亲人,曾经州府有个知事,极有侠义,偷偷写了奏报,让人送去都城,可信使没出城门,就连人带马消失了,只在城门口留下一滩污血!”
“那知事一家,唉,连养的狗都被咬死了,就剩个狗皮挂在大门上,谁还敢上报?”
“蒙山太偏僻,城门一关,连只飞鸟都度不过,更别说人了!”
“自从石渊来后,蒙山晴空不在,老百姓惨,当兵的更惨!谁不听话,就扔给鬼儿,说是调教,可又见谁回来过?”
蒙山统领道尽苦水,眼里又闪烁起希望:
“没想到王爷有如此本事,蒙山百姓官兵有救了!”
陈州掏出一张符纸:“刚才多亏了它,但现下,我也只有这一张了!”
蒙山统领目瞪口呆,想去摸摸符纸,最终垂头叹气:
“不瞒王爷说,属下初见王爷,心中喜悦,可想起石监军的手段,又觉得王爷也没什么用,肉体凡胎,怎么能和妖魔对抗?看来,这场劫难,蒙山避不开了!”
叹完气,他嗖的抬头:“王爷快走,石渊与燕军勾结,这才导致蒙山兵败,王爷只要退守阳城,大禹无碍!”
阳城在蒙山后方,城池更加坚固,兵力也足,易守难攻,
又有陈州掌兵,只要不出叛徒,燕军要想攻下阳城,难如登天!
“本王一走,蒙山十六城不是尽归敌手?”陈州眸色阴沉:“太祖知道了,也会从皇陵爬出,揍本王个半死!”
蒙山统领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脸上肌肉纠结成一团:
“什么时候了,王爷还说笑?”
“王爷也看到了,石渊豢养的怪物,极难对付,若是王爷有个不好……蒙山十六城尽归敌手不说,还又搭上五万兄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