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渊肥胖的身躯如波涛涌动,脸上的疤痕涨成了紫色:
“陈州,若不是你,先帝死后,就该把皇位还与汾王,可是你逆天而行,居然杀了汾王!”
“我今日,就要替汾王报仇!”
怒喝声中,鬼儿舌尖不停舔着唇角,他眼里的陈州,犹如一道刚烹制好的美味,鲜香可口!
“自古成王败寇,你要报仇我接着,可你用些邪恶手段,草芥人命,豢养阴邪之物,就这几条罪状,足够杀你百遍!”
陈州厉声喝问:“若汾王及部下皆是正义之师,又何来你这样的卖国贼?”
“数十年间,蒙山十六城,多少百姓被你无辜杀害,如今你勾结燕军,出卖国土,有你这样的忠心追随者,汾王岂又会是个好的?”
“哈哈哈哈!”石渊拍案而起,仰天大笑:“摄政王果然口齿伶俐,可惜,今日死到临头,口舌之争全是枉然!”
“鬼儿,让他见识下你的真本事!”
话音刚落,鬼儿腾空而起,身姿如纸鸢,朝陈州飘去!
大厅门窗陡然紧闭,屋内光线猛的暗淡下来,
“王爷,属下护你走!”蒙山统领两步上前,将陈州挡在身后,
“把石渊抓了!”陈州将他往前一推,正好越过鬼儿,朝石渊撞去。
鬼儿所有心思全在陈州身上,见陈州伸手掏出黄符,桀桀笑道:
“昨夜我吞了百来个魂魄,我不信你藏了这么多符纸!”
“就算你通身都是符纸,我也不怕,这城里的人都是我的护身符,你每爆一张符纸,就死一个人,要是舍得,你就尽管下手!”
鬼儿漂浮在半空中,伸出一双脚踝:“你是第一个看出我软肋的人,我特意戴了脚环,是不是很漂亮?”
鬼儿的脚踝上,戴着一双黑黝黝的宽边圆环,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号,
“为了你,我昨夜可花尽了心思,陈州,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鬼儿说着猛地张开双臂,诡异的笑容绽放,身边黑雾腾起,化成无数个人像!
“这是哪里?我要回家!”
“娘亲,我要娘亲!”
无数哭闹声撞击着陈州的心神,这些都是刚被鬼儿夺走的新魂,大多还是孩童,不知身在何处,恐惧的哭闹不止!
“嘿嘿嘿,还是小孩子的魂魄最香甜,也最让我受用,不过陈州,我最期待的还是你的魂魄!”
“你是不是心疼了?那你就来陪他们呀!”
陈州抽出软剑,寒光莹莹:
“知道反派是怎么死的吗?”
鬼儿歪着脑袋,费解的望着陈州,
陈州眸光阴翳:“因为话多!”
鬼儿一愣,他不明白陈州死到临头,为什么还能面不改色的讲笑话?
“轰隆”!
一声巨响,炸开了大厅的门!
漆黑的巨兽挤不进来,一怒之下,双掌左右一挥,直接将屋顶给掀了!
“嗷!”
真是烦人!
既然能把府邸修的这般阔气,怎么舍不得把门做大些?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哪个人的腰有你的粗?”
陈州眼睛一亮,扔下软剑就朝巨兽奔去:
“夫人!”
蒙山统领刚把石渊压在身下,举起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陈州的话吓呆住!
乖乖,王爷果然不同寻常,居然娶了一头巨兽!
“陈州,谁允许你孤身涉险的?”巨兽背上,跳下一位女子,
身量娇小,满脸怒容!
“夫人,你给我的护身符还没用呢!”陈州一脸讨好,仿佛怕叶真累着,自觉的伸手去扶,
叶真一挥手,将他掸在巨兽身后,眸色泛冷,冲着飘在半空的鬼儿讥笑:
“伤我夫君,你倒是大胆!”
鬼儿初见女子,就觉周身冰冷,比黄泉路上的阴风还要冷!
“扑通”!
他从半空坠落,稳不住身形,将黑雾摔成了几瓣!
叶真一招手,那些挤在一处的阴魂,如夜晚的露珠,见了初升的太阳,瞬间蒸腾不见!
鬼儿惊慌失措,从他修得神智起,从来没有这么仓惶过!
就像老鼠见了猫,那是天敌!
“你……你是谁?”
“一个拼凑出来的傀儡,也敢在我面前说话!”叶真眼神睥睨,如神祇降临人间!
“我有老祖护持,你若是动我,老祖不会放过你!”鬼儿垂死挣扎,不断缩小身形,眼珠乱转,企图趁机逃走。
“老祖?”叶真随手扔出一块焦木:
“是这个么?”
焦木还冒着热气,有缕缕烟雾飘起,
鬼儿大惊失色,他是老祖最得意的徒弟,老祖的气息他最熟悉!
老祖功力强悍,修行已经近千年,寄身在一块雷击木上,
雷击木原本辟邪,能量强大,老祖却能依附其上,将雷击能量化为已有!
鬼王名号,名不虚传!
“不可能!”鬼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猛然回头朝石渊望去:
“他将魂魄卖给了鬼王,若是鬼王消散,他也活不成,他明明还活着……”
话还没说完,就见蒙山统领一个怪叫,跃起两米高!
他身下的石渊,刚才还在抵抗,现在却化成了一堆烂泥!
“鬼王?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叶真满脸不屑:
“如今真是什么东西都敢称王了!”
“嗷!”
黑灵大吼,它都没称王呢,这群没脸没皮的,太无耻!
鬼王确实强悍,要不是遇上如今的叶真,还能在人间继续横行,
他修得了雷电之力,普通的道法雷击,对他只有增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