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熬好的姜汤,学妹喝了散散寒气。”
门口的时清淮碎发上的水还没有擦干,洗了澡,穿着宽松的睡衣,不太规整,可以看见轮廓分明的锁骨。
这次他不是刻意的,只是心里总不想让女孩着凉,来不及整理着装。
简依敞开大门,让时清淮进来。
接过姜汤,就看到他被水泡久后微微发白的手掌。
隐秘的心疼在她的心上散落。
简依有些埋怨时清淮对自已身体的不在意,明明伤了手掌还当作没事发生,万一感染怎么办。
女孩一口闷下了不喜欢的姜汤,然后又从药箱拿了药给他。
自已则去到洗手间拿了吹风机。
“学长,你在沙发上坐着给手上上药,我拿吹风机给你吹吹头发。”
这时候,什么矜持,什么客套礼貌都被简依甩到了九霄云外,她的心里只有男人受伤的手和湿润的头发。
时清淮被使唤地茫然,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已受伤的手掌消炎、绑绷带。
他很认真地听从女孩的吩咐,直到,
头皮上一只柔软的手温柔地划过,耷拉着的头发被风吹的蓬松,一直平稳的心跳开始极速跳跃。
等头发吹的大半干,时清淮猛的抓住了简依拿着吹风机的手。
绷带粗糙的磨砺感觉顺着两人接触的位置传来,简依心猛猛跳了一下。
时清淮也有些不适应,很快又松开。
时清淮转过头,正好对上简依的目光。
可能是淋了雨有些着凉,简依的眼睛有些泛红,微微水润,眸中含情。
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喉间。
气氛凝滞。
两分钟后,简依眨眨眼,总是睁着有些疲乏。
私自暂停“瞪眼睛”的游戏后,简依打开吹风机开关,风声又开始呼呼。
时清淮回过神,制止了她吹头发的动作,
“学妹,可以了,已经干了。”
“头发不要紧了,干了。我先回去了,早点睡。”
接连说出的两句话有些重复,不像是一向冷静的人犯的错误。
他也像是意识到了,脸像是水煮虾,通红通红的。
离开的脚步似逃一般慌乱又匆忙。
简依反倒不紧张了,笑了笑将客厅里的东西收拾整齐。
雨下了一夜,天色漆黑,电闪雷鸣,恍若混沌初开,凌乱,又蕴含着初生的希望。
窗外不绝于耳的雨声如同两人混乱的心绪。
两人躺在床上,回想起躲雨时眼前人的面容,心乱如麻,良久没有睡着。
骤雨无情,打落一地春色。
残花有意,呵护将要出芽的小苗。
第二天,简依出门吃早餐,时清淮出门跑步。
同时打开的房门声音明明很细微,却惊到了两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
四目相对。
沉默。
很久之后。
“早,早上好。”
简依率先出招。
“嗯,早上好”,时清淮顿了顿,“依依”。
还是喊出了那个称呼。
“糟糕,输了。”
简依心中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