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出场的人里,就只有向来万事不入耳、波澜不惊的时溪紧张得睡不着觉。
木叔叔成年以后,为了摆脱控制欲强的儿宝妈,他凭借自已的能力读完了大学后,也没有拿木奶奶一分钱。
他孤身前往离家乡遥远的一座城市,靠着自已的能力买房买车,还与在舞团工作的时溪阿姨结识并结为夫妻。
木奶奶在木叔叔结婚之前天天念叨儿媳妇儿媳妇,有了儿媳妇后又把儿媳妇当抢儿子的仇人。
木叔叔会保护时阿姨,给母亲在父亲生活的地方修住了新房,还委托了保姆照顾母亲。
离得远远的,就没有争吵。
请了保姆,还在家里安装实时监控,就不用担心母亲受伤出什么事。
只偶尔木家奶奶实在想儿子想看看孙子时上门来,时阿姨为了避免麻烦就伪装成她想要的“贤妻良母”,忍几句“家训”,也就糊弄着过了这么些年。
但即使忍过了多次婆婆的无理取闹,她还是觉得很是煎熬,光想想婆婆那滔滔不绝的嘴她就睡不着觉。
时溪是学舞的,不知道是不是四肢动作多了,嘴里动作就少了。
反正每次和婆婆共处一室,她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怎么紧张不愿,见面的日子也不会因个人的意愿而改变。
简依又一次进木叔叔时阿姨住的大平层时,就被里面的画面所震惊。
向来在乎形象的时阿姨穿着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旧棉袄和阔腿棉裤,胸前还戴着一个蓝色条纹的围裙。
棉袄的颜色是米黄色大概是她对美的最后坚持。
看到时清淮和简依进来,时溪根本顾不上两人,指挥着丈夫又一次重复将半成品回锅做成成品的操作过程。
木江舟看到妻子手忙脚乱还差点烫到手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可他之前和妻子说过无数次母亲对她有意见就让她找自已,时溪还是顾着那点面子不肯,愣是要自已上摆平婆婆。
婆婆没摆平,却给自已招了个心理阴影。
木江舟拿妻子没办法,就只能帮着妻子在做菜这一点做做弊。
“溪溪,要不还是我来做吧。我全部做好了你再放蒸锅里热一下端上来就行。”
“不行,婆婆肯定会看出来的,只要我开了火,她就没话说了。”
时溪盯着锅里滋滋滋的热油,皱着眉回丈夫。
简依好奇地盯着失了方寸的未来婆婆,侧身小声对时清淮说道。
“阿姨婆媳关系二十多年了还没处理好啊?”
时清淮也很无奈,双手一摊,开口道。
“我也搞不清我妈,明明她学着我们态度强硬一点就不会被奶奶压着,非撑着那点架子。自已妈,只能自已暗着保护了。”
虽然她自已分析也觉着木家奶奶没有多可怕,还是被时阿姨一惊一乍的态度整出了些好奇来。
很快,她的好奇自已长着腿进来了。
“舟舟,淮淮,快来,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