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的是才啃完两个大鸭腿的年轻姑娘。
人长得很有福气,圆盘子脸,最重要的是臀肉多好生养,正是乔奶奶一家心心念念的孙媳妇。
她啃完鸭腿,嘴边还糊着一圈油也不管,左手叉腰,右手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动作慢悠,语速可不慢,嘴像机关枪一样噗噗噗往外喷着子弹。
“我之前就说了,我要彩礼二十万,要城里的房子和车子,要不然我就不嫁进来,打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可查过了,这是个男胎,看你们心不心疼。”
话音刚落,桌子上兵荒马乱。
爷爷眼里是欣喜,“是儿子啊,那得留。”
然后立刻又转为可怜地哭穷,
“我们老农民,辛辛苦苦种了一辈子田,哪有那么多钱。”
“我养老钱还有几万,取出来给孩子凑凑。死了看谁有良心谁就管我吧,没人管就把我露天一扔,扔远点,免得脏了儿子的眼。”
奶奶着急忙慌站起来,脚步灵巧走到未来孙媳妇旁边。
“不行,孩子不能打。我们乔家的独苗苗啊。”
大伯父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下的是他的愁眉苦脸,“房子有了,存款也给你做彩礼了,就差一台十几万的车了。”
大伯母更是哭天喊地,叫着可怜的孩子狠心的叔叔。
全场哭的哭,喊的喊,还真有一点乔奶奶死了来哭孝的意思。
这一大家子演戏演的入迷,简依一家人不动如山,还和时清淮打情骂俏,完全不接招。
既然温言软语不听,那就只好来硬的。
乔奶奶直接摆出长辈架子,
“小依结婚还没那么早,你们先把钱挪给你伯母他们先办完婚礼,后面再想办法还给你总行了吧。”
“我不同意。你说挪还不如直接说拿,以你们的行为处事,我才不相信想办法还的说法呢。”
简依第一个提出反对简依。
她知道自家父母为难,不愿意直白地跟爷爷奶奶对着干,那就干脆自已出手。
不留情面地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以后就不会再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第一个对手,是话里话外瞧不起自已的女人身份的乔奶奶。
“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个老泼妇娘们,你都能说话我怎么不能说话。”
“嘿,你一点都不尊敬长辈,家里怎么教的。”
“长辈都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过,还指望对我指指点点,哪叫什么长辈。那叫心里没数的年纪大的老人。
还家教,您看看自已,去照照镜子吧,舌头都长到要沾地了。
别人起床第一件事是睁开眼睛,您不一样,是张开嘴开始骂人说人是非,每天的任务就是去村里村外说自已二儿子不孝顺的闲话。
您这个样子的长舌妇没死还好,死了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割了舌头的。
再说了,您教的人很好吗?我要是像您一样教出我大伯父那样的儿子,我都得投湖自尽,哪有脸对别人提家教。”
别人以理服人,她靠一张铁嘴让人服。